事主所在的高峻市在北方,开车过去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叶阳嘉活动过度,肩酸背痛,林逐月又没有驾照。时灿如果不想被闻觅烟晃吐,只能选择自己开全程。
林逐月坐在副驾驶,一路上给时灿喂了不少小零食。
时灿有次“不小心”咬到了林逐月的手指。他咬得很轻,没用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叶阳嘉坐在后排,看不见太具体的小动作,只能看见林逐月反复伸手给时灿喂零食。不过,仅仅是这样,叶阳嘉这个单身狗也有种被塞狗粮的感觉。
叶阳嘉给闻觅烟发消息:
【我受不了了,咱俩下去租辆车吧?】
闻觅烟剥开一颗糖果,送到叶阳嘉嘴边,用口型说道:
“别太羡慕,你也可以拥有。”
叶阳嘉用手接过糖果,放进嘴里,下一秒就变了脸——
酸!真的好酸!
叶阳嘉脸色痛苦地问道:
“这什么玩意儿?”
闻觅烟从包里拿出口红和小镜子,淡定地回答道:
“秀逗。”
他们在下午四点抵达了高峻市平安县,下高速后半个小时,就进入了委托人居住的小区里。小区是高楼层小区,不过物业显然不太负责任,小区里的车停得很乱。
小区里有孩子正在学着骑两轮车,骑着骑着就车头一拐,撞到停在路边的宝马车上。
时灿:“……”
叶阳嘉问道:“要不把车停外面?”
时灿让林逐月他们先下车,把后备箱里的基础配置工具包也拎下去两个,自己开着车到小区外面的商场楼下找停车位去了。
离得最近的楼道里出现了男人和女人的争吵声,还有孩子的哭声。
声音逐渐放大,声音的主人也出现在林逐月的视线中。一个平头男人正粗暴地拉着漂亮女人的手臂,将她从楼道里往外拖拽。约莫三四岁大的小女孩在后面跟着,哭着喊妈妈。
女人试图挣开男人的手,问道:
“你干什么?我爸妈马上就回来了!”
“你是我老婆,你爸妈回不回来你都得跟我回家!”
男人又低下头,有些凶狠地对孩子说,
“妈妈妈妈妈妈,你就知道喊你妈,这么大了一句爸也不会喊!”
“你凶什么凶?”
女人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给了男人一耳光,骂道,
“孩子这么大了你带过她一天吗?原来你还知道你是她爸?”
男人被打了一耳光,面色恼怒,目露凶光。
叶阳嘉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立刻冲上前去,将正在争吵的男女隔开,劝道:
“哥,姐,你俩都消消气。你们俩之间矛盾再怎么大,也别在孩子面前闹,会吓到小姑娘的。”
男人对叶阳嘉的出现相当不爽:
“我和我老婆闹,关你什么事?”
女人的怒火也没有平息,大声道:
“我不是你老婆,我要和你离婚!”
但喊出这句话后不久,女人就感觉到了剧烈的痛楚,她抬手扶住额头,整个人疼得晕晕乎乎的,甚至要干呕出来。
闻觅烟讶异地睁大眼睛:“逐月……”
林逐月点点头:“嗯,我看见了。”
浓重的黑雾从女人的头颅中逸散开来,张牙舞爪,活跃而凶猛,好像要将女人的头骨撕裂。
林逐月的耳边隐约出现了歌谣声:
“情缘起,情缘起,绕指柔,娶个媳妇回家来。情缘起,情缘起,缠心间,永生永世不分离。”
唱诵歌谣的声音极为稚嫩,似乎来自于孩子。但林逐月一点也不觉得这歌谣有趣,她只觉得汗毛倒竖。
林逐月念起了清心咒:
“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一心不坠物,古今自逍遥。”
女人头颅处的黑雾渐渐平息了躁动。
男人也不再关注女人,他的目光转移到林逐月身上,眼中的贪婪愈发浓烈。不等林逐月等人有所反应,他迈开脚步,十分快速地跑走,跑远后,还不时地回过头来看林逐月。
林逐月和跑远的男人对视。
那恶心黏腻的目光并不来自于这个男人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透过男人的眼睛看着她。
女人缓了很久才缓过来。
闻觅烟从包里拿出个玩偶,塞到正在抹眼泪的小女孩手中,又询问女人:
“您是窦安然女士吗?”
让此次任务的委托人头疼不已的女儿,名字就叫窦安然。女人从档案上所标示的楼道出来,又有个三岁的女儿,和老公感情不合,身上还有邪祟干扰,完全符合档案中对窦安然的描述。
窦安然问:“你们是?”
“我们隶属于国安特殊分部灵师府。”
林逐月拿出证件来,对窦安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