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两人在餐厅里吃了顿气氛还算和谐的晚饭,直各自接上楼休息去了。
时灿在房间里的蒲团上打坐入定,将灵力运行周天。
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晚课。
一个小时后,晚课完成。
时灿冲了个澡,准备早点上床休息。
叶阳嘉却在这时打了个群语音过来。这个群是刚拉的,一共有三个人,除了时灿和叶阳嘉外,还有闻觅烟,群名叫“时大少爷今天挨打了吗?”
“我听林逐月说她吃的是食堂。”
叶阳嘉幸灾乐祸道,
“你妈没揍你吧?”
闻觅烟责怪道:
“你把人送来我家吃饭也行啊,干嘛送人家去吃食堂?”
“我十八岁了,又不是八岁,说揍就揍,我不要面子的?”
时灿没好气地说道,
“还有你俩能不能别再拉群了?有事没事就拉个新群,旧群加起来都快有一百个了,你俩到底是神经还是健忘啊?我要睡觉了,挂了。”
“哎,别挂别挂。”
叶阳嘉急忙阻拦道,
“去拍拍法棍。”
时灿:“…………”
闻觅烟也很期待:
“对哦,好久没见到法棍了。”
“不见,睡觉。”
时灿冷酷无情地挂掉了语音。
宿舍那边,林逐月早早地就上床睡觉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点冷,今天的气温明明还不错的。她把电热毯铺在床上,打开开关,才舒适地进入了睡眠。
睡着睡着,她突然觉得很难受。
想吐,胃也有点疼,身体烧得厉害,鼻息都是滚烫的。她爬起床来吃了胃药和退烧药,但身体仍旧很不舒服,凌晨一点的时候,她忽然觉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记下来,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输入文字。
林逐月记录完,心满意足地睡了。
而时灿却在此时突然惊醒,他拿过手机,手机屏幕刚好亮起来,来自林逐月的短信弹出来——
我是扫地机。
时灿:“……?”
……神经病啊?
时灿想继续睡觉,但是又感觉很不安。他灵感出众,第六感很少出错,所以他选择相信直觉,给林逐月打了个电话过去。
他打了三个电话,林逐月都没接。时灿怀疑她是不是设置了免打扰,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电话突然接通了。
“妈妈。”
林逐月的声音黏黏糊糊的,
“我烧到四十度了,我牛不牛?”
时灿要被吓死了。
他从床上直接弹了起来,从衣柜里拎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拿了车钥匙出门去开车。
他这一路开得很快,没几分钟就杀到了林逐月所住的二号宿舍楼的楼下,乘电梯上楼,熟门熟路地揭开林逐月宿舍门口的地毯,找出一枚钥匙,把宿舍门打开。
时灿推开卧室门。
林逐月穿着毛绒睡衣,平躺在床上,面色绯红。她纤长的睫羽一颤一颤的,似乎睡得极为不安稳。
时灿看向床边的桌子。
桌子上有两板药,一板雷贝拉唑,一板布洛芬缓释胶囊。时灿拿起布洛芬缓释胶囊,发现药已经过期两年了。
“我真是服了你了。”
时灿掀开被子,把林逐月抱起来,
“人怎么能活得这么一塌糊涂?”
林逐月烧得不轻,哪怕隔着睡衣,时灿也能感觉到热腾腾的温度。额头更是不用说,摸起来都烫手。
时灿抱着她乘电梯下楼,把人塞进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着车直奔城西的医馆。
这家医馆有中医也有西医,西医给林逐月抽了个血,中医把了脉,说是急性胃炎,不过胃本来也不怎么好,要养。抽血的结果很快也出来了,白细胞16,确实是身体有炎症。医生先给她打了退烧针,又配好药,给她吊了水。
时灿刚要在床边坐下,他的手机就响了。
时灿接了电话:“喂,妈。”
“你小子半夜出门做什么?”
崔怡的声音从听筒传入时灿的耳朵,
“可别说是去看日出,你没这个浪漫细胞。”
“凌晨两点看什么日出?”
时灿对话筒另一端的崔怡如实告知,
“林逐月发高烧了,四十度三。估计是烧晕了,半夜给我发短信,胡言乱语的那种。我不放心,就去找她了。”
“我们在城西的云泽医馆。”
时灿看了看缩成一团的林逐月,
“你来的时候能不能给她带几个热水袋?我之前买了那种能用微波炉加热的,就在我衣帽间最里面那个柜子里,她现在好像很冷。”
时灿知道,以崔女士对林逐月的关心程度,听到这种消息,她肯定会直接杀过来。所以时灿干脆利落地报了地址,并且讲明了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