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农场系统内植物的生长速度与外界相同,但种植过程简化了许多。这片黑土地仿佛自带净化,除了江乐播下的种子,没有害虫,不长杂草,只需要定期松土、浇水、施肥即可,未变异的作物所需要的肥料也是外界常见的普通肥料。
初始农场的可耕种土地有限,被系统自动划分为五十个一平米见方的地块。每块地只可以种植一种作物。每块地在耕作前需要松土,播种后需要浇水,这些操作在每格土地上都有清晰的提示标识——比如现在,所有地块都闪烁着“松土”二字。
江乐从工具间取出农具,将土地逐一翻松,直到所有地块都亮起“可播种”的提示。
他再将种子分别撒入不同的地块,然后仔细浇透水。一共五十个地块,其中三十江乐都选择种上了生长周期最快的鸡毛菜,剩下的二十平则平分给了小白菜与生菜这两种比鸡毛菜生长稍稍慢一些的蔬菜——种植的种类丰富性也有利于经验的获得,同一种作物的重复种植获得的经验比不上多种类的种植。
做完这一切后,江乐再打开个人面板,经验值果然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
意料之中的不太多,但江乐还是因此得到一些鼓励,积少成多,动比不动强。
江乐又转身走向仓库。
从外面看,仓库只有报刊亭大小,但推开厚重的木门,内部却别有洞天——足有一百平米,高约四米,是个相当宽敞的存储空间。如果一切按计划推进,在末世降临前系统有望升级,届时仓库容量也会随之扩大,且存入的物品会被自动以最节省空间的方式归纳整理。因此,眼下暂时无需担忧存储容量是否充足的问题。
不仅如此,仓库大门外还嵌着一块电子显示屏,清晰罗列着所有库存物品的名称和数量,杜绝任何物品在仓库内遗忘的风险。
浇过水的黑土地泛着湿润的光泽,像可以被把握住的希望。江乐在田埂上驻足片刻,目光转向另一侧的养殖区。
养殖区的规模同样受到系统等级的限制,对数量有着严格规定:目前最多只能饲养十只鸡、十只鸭、十五条鱼。在网上购买鸡苗鱼苗不仅运输时间长,患病风险也更高。江乐决定,明天直接去活禽市场采购。
从农场空间出来,外面天色早已漆黑。江乐打开手机,略过上司那些客套的挽留信息——他所在的并非不可替代的岗位,对方同意得很爽快。
唯一意料之外的是在此期间江乐还收到了他生父刘建华的短信,语气是熟悉的油腻腻的虚伪。
江乐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异,起因是父亲刘建华婚内出轨,小三带着孩子闹上家门,彼时在亲戚好友圈子里闹了个大笑话。江乐的母亲江美芳果断离婚,并不顾刘家人的反对给江乐改了姓。两家因此闹得极僵,几乎断绝往来。
去年江美芳因病去世后,刘建华却开始频繁联系江乐,目的只有一个——他想要江乐名下的那套老房子。
当年离婚,刘建华是过错方,房子判给了江美芳。这些年老房子所在区域发展迅猛,学区等配套堪称全市顶尖。虽然面积仅四十平左右,房价却早已水涨船高,这两年更是隐约有可能拆迁的传闻。刘建华便厚着脸皮声称这房子也该有他一份,见天打亲情牌妄图哄骗江乐。
此刻发来的短信,依旧是老调重弹,想谈一谈房子的事。
若是从前,江乐根本懒得搭理,只会顺手将号码拉黑。但此刻,他心中却有另有打算。
细说江乐手头的资金,母亲去世时留给江乐五十多万,他自己工作几年,因为物欲不高也攒下十几万。
六十多万,说少不少,说多却也不多。特别是现在,江乐计划在末世前尽可能多地囤积物资,这钱很可能就是个无底洞,花不完总比到最后不够花要强。
那老房子地段再好,拆迁与否,几个月后也不过是一堆钢筋水泥的废墟,不如趁现在想办法套现。
江乐手指划了几下,照着往常的口气给刘建华回了条短信:“以后少烦我,老房子我已经准备卖了。”
这话纯粹是为了刺激刘建华,江乐知道刘建华不甘心让这房子落到别人手里。况且这种时候把房子卖给任何人,江乐都觉得像是坑了对方。唯有卖给刘建华,赚他多少钱,江乐都觉得是对方活该付出的代价。
短信发出,江乐不管刘建华会不会回复,直接将手机揣回口袋,再次出门,他还有事要办。
海市公共交通发达,江乐虽有驾照,但平时通勤全靠地铁。而如今要办的事多且杂,他准备租辆车。
他在网上搜索到一家能租小型厢式货车的店,租了一辆自己驾照能开的小货车,交了钱就能直接开走,在后面大量采购物资的时候,这辆车就是个很好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