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来迟的帐房先生终于来了,管事把书信以及孙怜娘房里找来的笔墨找出来,帐房先生看了又看,“这是一个人所写。”
“不是,我没有写信给他。”孙怜娘大声喊着,“这肯定是有人模仿。”
帐房先生道:“若是小姐不信我所说,可以到官府去,请官府去对比。”
孙舅母好像反应过来一般,大声喊着,“这是栽脏,你们贺家栽脏。”
“那你去告官啊。”贺大太太声音更大,“你不是天天喊着告官吗,现在去告吧。人证物证俱在,你家女儿不简点,却要跑到贺家来讹诈,我倒要看看京都府尹怎么说。”
孙舅母顿时哑然,孙怜娘直接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贺大老爷道:“把他们三个丢出去,以后再不准进门。”
“是。”
管事应着,带着小厮们叉起孙舅父,几个婆子上前拉扯着孙舅母和孙怜娘。
三人挣扎着,但哪里是对手,没走正门,直接从后门丢了出去。
苏玫在角门站着,围观全过程,不禁说着,“这贺英倒是有点手段。”
也是孙家人太天真,贺英如此年轻就能中探花,在少年一辈里也是数的着的。
想靠无赖的手段,就想缠上吸血,也是天真的很。
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像孙家这种快破产的,到底哪来的自信,能搞的赢侯府,哪怕是将要落魄的侯府。
第81章
孙家三口被扔出去的第二天, 忙于公务的贺英终于回府了。
先去拜见贺老太太和贺大老爷,贺大老爷说了贺英几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好色的毛病也该改改了, 仕途才是最要紧的。
三年一场科考, 又一堆新才子出炉, 贺英得把握机会。
“你那个母亲,也是不像话。”贺老太太言语间带着不喜。
一直以来她都不喜欢贺二太太,又笨又蠢, 还贴娘家。
但看着孙子的份上,她也从来没有难过贺二太太。但这回的事情,贺二太太做的实在太离谱。
贺英低头不敢言语,贺大老爷却是向贺老太太使个眼色。婆婆收拾儿媳妇有的是手段,没必要在孙子面前说他亲妈的不是。
“回去好好安抚你媳妇,这回的事,她最委屈。”贺大老爷说着。
贺英的前程,有一半握在苏家里手里。这种媳妇,得小心捧着。
“是,我会好好安抚六奶奶。”贺英说着。
贺大老爷听得点点头, “去吧。”
“是。”贺英应着。
从贺老太太屋里出来,贺英先去看了贺二太太。
贺二太太原本就病着,现在病的更厉害了,几乎到了不认人的地步,主要是伤心。
孙怜娘真是她看着长大的,没想到她竟然早就与人私通,证据确凿还敢说被冤枉。
孙家彻底成了过街老鼠,以后再进不得贺家门。她以后想去贺家, 只怕也是难了。
“六爷,太太这病该请个好大夫来瞧瞧。”婆子小声对贺英说着。
明明病的更重,却依然服以前的药。
她去给贺大太太回禀,贺大太太只说,病去如抽丝,先把药吃完了,等上两天再说。
贺英往里间床上看了一眼,“等过两日,我去请御医来。”
勇毅侯府请不起御医,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地位不够,御医不愿意包年坐诊。
就像苏家,大丫头有个头痛脑热,都能请御医进府诊脉。贺家请御医就需要人情。
贺英叮嘱婆子几句,从贺二太太屋里出来,通过角门就是苏玫的屋子。
苏玫嫁进府时就有孕,贺英以此为借口搬到书房,然后就没搬回来。
不是他不想搬,而是他暗示明示了苏玫,苏玫却说他住书房挺好的。
“六爷来了……”
小丫头打起帘子,贺英进屋,苏玫刚吃完饭,正欲放下碗筷,还剩下半桌子剩菜。
“我来的倒是巧。”贺英笑着说,径自餐桌前坐下来,看着苏玫说着,“向娘子讨口饭,总要给我吧。”
苏玫招来小丫头侍侯洗手,无所谓说着,“我吃完了,你想吃就随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贺英笑着说。
小丫头乘了饭端上来,贺英接过碗,对着一桌子剩菜是真的不客气。
苏玫慢悠悠洗完手,也不理会贺英,径自去了西梢间。
贺英吃完进到西梢间,见苏玫坐在罗汉床上,拿着棋谱摆棋局。
“一个摆棋局多没意思,不如我陪六奶奶下一盘。”贺英笑着说。
苏玫看他一眼,神情有些不耐烦,单刀直入,“有事说事,我不想浪费时间。”
贺英把昨天苏玫写的休书拿了出来,是刚才婆子给他的,当着苏玫的面撕个粉碎,“儿不言母过,我向六奶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