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妖手握救世秘闻(32)
同其尘道:“你们在这稍微坐会儿,我去找人带他回去休息。”
任卷舒点头,同其尘刚转身,衣袖被她抓住,见她口型说:“小心点儿。”
他点了点头才离开。
任卷舒与忆乐并排坐着,见他支撑不住,便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忆乐闭眼,眉头拧在一起,睫毛贴着她的衣衫耸动,神情间都是痛苦。
不知被这病痛折磨了多久。
抬眼间,是映春从墙上跃下,身上还穿着舞女演奏的衣服,应是没来及换。
映春蹲下身,双手轻轻晃了晃他的膝盖。忆乐没开口,抓住她的手揉捏两下,像在说‘他没事’。
任卷舒注视着两人手上的小动作,抬眼看向映春,“同…任其尘刚刚用真气给他疏通了,此时应没有大碍。”
但是忆乐时日已经不多。
她张了张嘴还是没开口,映春也是妖,自然能看出来。
“多谢。”映春将他横身抱起,“我先带他去歇息,一会儿再送你们离开。”
她起身走出几步,脚下顿了顿,开口道:“这院内摆设不可乱动,好些地方都设有符咒。”
“好。”任卷舒隔开很远,悄悄跟在后面,见她抱着人进了屋子才离开。
顺着记忆里的路线往回走,回想起小桃被带走时,映春对她所说‘你是只个妖,怎么能跟道士混在一起,替他做事?妖不是妖,道士不是道士,都不正经。’
映春对她厌恶,看似因为同其尘,根本原因在于他是个道士。
但这满院皆是道士留下的符文,为了保护忆乐所设,也不像和‘道士’结仇,让人捋不明白。
细想下来,这次在宅院相见,映春对同其尘的态度平淡了很多,倒是对她颇有敌意。
走到拐角时,猛地被人撞上,任卷舒没防备,一个趔趄稳差点摔倒,腰间的黑色腰封被勾住,才没有躺到地上。
像是让人提起来了。
同其尘将人带正,收回手,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没事吧?”
“没事,忆乐被映春带走了。”
同其尘点头,调整好气息。两人在这院内往大厅走,好几次都走到死胡同里,任卷舒心里抱怨,‘真无聊啊,谁会把家里整的跟迷宫一样,又不是爱玩捉迷藏的小孩子。’
映春将忆乐安置好,换了身寻常衣裳,前去大厅送两人离开。
“我家公子已经歇息,这几天不方便待客,还请两位见谅。”
任卷舒道:“忆乐好好养病就是,等些日子我们再来。”
映春没接话,伸手示意了下,给两人带路。
木门打开的低沉悠扬声,像在道尽沧桑,让人头皮发麻。
还没二人道别,映春看向任卷舒,先开口:“你先离开平江城,此处不宜多待。”
任卷舒想要抱拳作揖的手放下,“为何?”
映春问:“你在平江城内,可见过其他妖?”
到平江城也有几日,确实还没见到过,“大家都隐藏得极好,还没认出。”她抬头一看,又笑道,“眼前不就有一位。”
映春不跟她玩笑,一脸严肃道:“不是隐藏的好,是都死了,城内原有的妖都死了。”
任卷舒愣了下,上前一步,映春顺势后退,两人间距离拉扯开,瞬间沉默。她皱着眉头问,“你都知道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映春转身走进大门,“该说的都说了,快离开吧。”
随着木门声重重关落,映春被关在这错综复杂的宅院内。
话不说完,是想憋死谁?任卷舒有些恼得慌,揉着一侧眉毛。
同其尘转身下台阶,“守着吧,就算你冲进去,她也不会说。”
夜间平江城南。
“这酒楼再不歇,我就要歇了。”燕辞归起身抻了抻,这酒楼后的小院太窄,不是蹲守的好地方。
等到酒楼彻底熄了灯,雪芽道:“酒馆里没看见掌柜,只有那小二忙前忙后。”
怕是怀疑这边管事的,和那城东掌柜一样,燕辞归走在前面,“掌柜的又不干活,酒楼里一切都好,谁知道跑哪享受去了。”
两人直接从后门翻进去,燕辞归拿出火折子吹了口,些许光亮照着。雪芽跟在后面,“你倒不讲究那些‘私闯不可取’的规矩。”
这条过道太黑,火折子只能照到面前这一片,燕辞归握着剑柄小心打量着,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没规矩惯了,不管那些。”
穿过黢黑小道,一进道大堂,视线瞬间亮堂起来。只留下空荡荡的戏台在这,黑夜里那些细微的装饰看不清,简直和城东的醉仙楼一模一样。
燕辞归不禁打了个冷颤,跟鬼打墙一样。
他往后靠了靠,偏过头说:“咋感觉越看越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