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如想想，觉得这么说倒也行，就点点头说：“是。”

马义鸣又一次上下打量他，虽然以前没见过，但看年纪应是李二的堂表弟，心里想着，这哥儿倒是和李二般配，长得好看，能识文断字，看着又聪明能干，说话嗓音脆生生的，又不失纯真可爱，李二要是娶的是眼前这位，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

他心里惋惜，憋了好久的气就更是不打一处来，既然是李家的亲戚，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

马义鸣诚恳道：“你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我是李二的朋友，姓马。”

简如恍然，“你是马义鸣？”

马义鸣一听，李二竟在他面前提过自己，更觉得眼前这哥儿不是外人，于是说道：“我是听说李二的夫郎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简如歪着头问。

马义鸣一跺脚，“是个夜叉一样的哥儿，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救我的朋友于水火，让那夜叉知难而退的！”

简如听完，脸色一变。他本来想着，这人给他买过荷叶糕，他还心存好感，这下子什么都没了。

简如两手抱胸，面色不善道：“你怎么知道你朋友就不喜欢那夜叉夫郎呢，轮得到你管什么闲事？”

马义鸣说：“你不知道，李二那人虽不是任人磋磨的性子，但他向来重情重义，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要报回去十分，那夜叉对他有恩，他自然是有求必应，不会拒绝了！”

简如冷笑，“你也不打听清楚，你来晚了，人孩子都生了，李二公子这辈子是逃不出那夜叉的手掌心了。”

马义鸣一听，顿时备受打击，一手握拳砸在另一手手掌上，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啊！”

简如凉凉道：“还有更让你急的呢。”

马义鸣不解，看向他道：“什么？”

简如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夜叉！”

马义鸣一愣，脸登时涨得通红。

……

二公子刚才好像看见马义鸣了，但等他忙完从诊室出来，又没看着人。

他见简如从门外进来，就走过去问道：“刚才是不是马兄过来了？”

简如摇头，说：“不知道啊，我没见过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儿。”

二公子说：“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他要是来了，不可能不来和咱们打招呼。”

简如笑道：“是吧。”

刚才马义鸣给他连鞠好几个躬之后，就落荒而逃。

简如没打算把这事告诉二公子，他要是说了，二公子怕是又要记仇。

他好不容易有个能说说话的朋友，而且马义鸣那人虽然莽撞，但人不坏，还诚心诚意替朋友考虑，要不然也不会宁可给自己惹麻烦，也做出这样出力却不一定能讨好的事儿来。

“你忙完了？”简如问，踮起脚尖伸胳膊捡走刚被风吹进来的，落在二公子头发上的落叶，二公子“嗯”一声，心思却不大在对话上，目光随着他的小夫郎露出的半截手臂走。

简如发现了，轻推他一下，不好意思道：“看什么呢！”

二公子低头在他耳边道：“好看。”

简如脸红红地睨他一眼，走回柜台那边理账去了。

二公子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有病患过来，才笑着回到诊室。

……

没几天，到了说好坐船游河的日子，马义鸣羞愧地几乎不敢再去见他的朋友，但逃避不是办法，总要面对。

他硬着头皮拿着特意置办好的厚礼，出门去应约。

到了船上，一见到二公子和简如，就频频鞠躬行礼，言谈举止间对简如更是小心翼翼。

二公子只当他是第一次见简如，过于客气。

等船在河上游一阵，马义鸣看出简如是什么都没跟李二说过，心里更是愧疚不已。

到底是再坐不住，起身就向夫夫两人鞠躬赔罪，把那天去医馆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跟二公子说了。

二公子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面露讶异。

马义鸣说完，就又是连连给简如鞠躬道不是，“这事都怪我，是我糊涂，简哥儿就是打我几下，我这心里都舒服些……。”

简如道：“马大哥不必如此，上次的事我早就已经不放在心上，你是为锦童考虑才那样做。再说初时我也不该瞒你我的身份，要不然可能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马义鸣连忙道：“不能这么说，还是我的错……。”

两人来回这么几次，是二公子开口道：“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又劝了几句，才算过去。

简如去船头吹风去了，马义鸣坐回原位，扼腕叹气道：“我是听信别人瞎说，以后可不能再听风就是雨，唉。”

二公子笑道：“给你写信那人也不算完全是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