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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十年(194)

作者:探花大人 阅读记录

她记得谢玄那修长的指骨根根分明,干干净净,在她的小腹上温柔游移,那寸许之地便被那手啊覆得热乎乎的。

她记得那金相玉质的人舒眉软眼地应了一声,他说,“好。”

因而你瞧,谢玄是想要一个孩子的。

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声,她想,若是谢玄就在这里,那该多好啊。

若他就在这里,她定要好好地问一问,“大人,想要这个孩子吗?”

他若要,她便定要好好地生下来。

他若不要......他若不要的话,那......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阿磐佯作什么事儿都不曾有,外头的人也都一样如寻常。

该来的人来,该值守的值守,该干什么的也都照样干什么,田庄清清静静,安安稳稳的。

若说岁月静好,大抵也正是这幅模样吧。

原本那恹恹的人,那恹恹的身子,不得不好生打起精神来,盘算着一切出路。

她觉得那绣花针厉害。

绣花针是千机门独有的暗器,因了针身十分轻便细小的缘故,藏在身上极难被人察觉。

你想啊,要是会了这使绣花针的好功夫,就先下药放倒萧延年,再下药放倒黑衣侍者,她偷一匹马就能跑。

若是黑衣侍者不肯喝药,抑或虽有一拨人倒了,但还有一拨人没命地追来。

旦要会使这绣花针,她直接就在马背上歘欻欻地往后甩,那逃出生天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因而,阿磐去巴结萧延年。

为做到自然而然,顺理成章,她给萧延年绣起了帕子。

萧延年想要绣什么,她一样也没有不依的。他要芭蕉叶,就给他绣芭蕉叶,依他。

“好好好。”

除了帕子,他还要一双鞋垫,鞋垫就鞋垫,依他。

“哎哎哎。”

就借此机会,在那人跟前穿针走线,水到渠成地提到了绣花针的事。

“欸?我在门中许久,竟不知这绣花针还有许多妙处呢。主人偏心,怎么教了旁人,却不教我。”

那人笑,“这有什么好学的。”

阿磐便缠着他,帕子放在一旁,亲昵地去晃那人手臂,“教教我嘛,教教我嘛。”

那人的手臂正支在膝头,被她晃得全身都要动起来了,“你以后都在我身边,还学那些干什么。”

阿磐笑眯眯的,“我如今上进了,这不是好事儿吗?再说我好奇呀,这么小小的一枚针,怎么就能飞出去呢?也太有意思了。”

那人轻笑了一声,看起来十分不可思议,“你上进了?”

他还瞧不起人呢。

阿磐狗腿子似的给他斟茶,“是啊是啊,知耻而后勇,总是好事,我从前许多本事不也都是主人教的。”

说着话,还装模作样地作了一揖,“主人也是先生,先生教我。”

只要能学了这门手艺,叫先生有什么了不得,哪怕叫他“父亲”也没什么关系。

这时候她的脸皮可厚着呢。

那人不肯,竟然连一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不教。”

什么人这是。

不教拉倒。

阿磐却也并不翻脸,这一招不行,那就再想旁的招数。

总之是要赶紧走,赶在萧延年知道她有孕前赶紧地离开。

还要再想法子啊,再想出许许多多的法子来。

她最拿手的就是那些生在山里的毒了。

你想啊,用不了暗器,那就索性把他们全都放倒在田庄。

在膳食中下毒也罢,在酒里下毒也罢,只要天时地利,随时不都能下毒吗?

阿磐又开始上山,打着摘梅子的名号去山上找毒。

这稻田外的山上就有不少野生的梅子,上一回去的时候还见过,那时候怕酸,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如今却就惦记着那一口酸味儿。

萧延年见她气色不好,原不许她去。

然她心里都要急死了,哪儿还能拦得住呢。

美其名曰,要为主人做梅干,还要酿青梅酒。

说梅干好吃啊,她从前在灵寿老家时常跟着养母一起做杏干,桃干,还要做榛子饼,不信主人就等着尝尝。

还说青梅酒也好喝啊,她从前在灵寿老家时常跟着养母一起酿果酒,什么梨子酒啊,什么野枣酒啊,什么花椒酒啊,好喝极了呢。

还说这南方的夏天呀太闷热啦,那些暗中站岗的师兄们多辛苦啊,要是有了这青梅酒解解暑气,那才好呢!

撒一声娇,说一句好听的话,萧延年就得依了她,一行人也就得屁颠屁颠儿地跟着一起走。

摘来了梅子,也趁旁人不备,在袍袖里藏了不少川乌子。

川乌子与羊踟躅差不多,一样能麻痹人的经络,食之往往眩晕昏厥。

若是量大,少则数时,多则半日,是醒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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