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大师兄后他以身证道(207)
季姰:“……”
该让她说些什么好呢?
见她脸色变换,沈潋犹豫片刻,还是掏出了自己的披风递给她,淡声道:
“你先穿着吧,免得受冻。”
“你自己不冷吗?”她歪头瞧他。
“既然你说我是你的……大师兄。”沈潋顿了顿,勉强压下心头异样,“那就听我的。”
季姰也没觉他这般多么奇怪,简单思考一二便抬手接过,同他道谢。
她打了个哈欠,装作不经意地t问道:
“大师兄,不带我回宗门瞧瞧吗?我想知道过去的宗门是怎么样的。”
沈潋闻言垂眸,半晌才淡声开口:
“我可以带你去,但一路需掩藏行踪。你这番话,我一人信,不代表宗主会信。”
季姰转了转眼珠,听他语气淡漠,看来对拂泠宗也没什么归属感。
凡事总要有个过程,她也没纠结,反正沈祛机都答应她了,肯定会想方设法给她带回去。
因为顾及着她,此番回程,沈潋并未御剑。他心中的疑问并未完全消弭,几番试图言语打探,都被她看似不着调,实则不着痕迹的话挡了回去。
明明是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毫无修行的灵基。
拂泠宗这样的弱肉强食之地,怎会收她入宗?
沈潋盘算着回到宗门如何将她藏起来,既然答应了她,他就不会将人放在外头不管。
只是宗主那边……
思及此,他压下眸中冷色,就见火堆对面的女子正兴致勃勃地拿着两个穿在竹签上的烧饼,一边烤一边往上撒调料。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开口。
季姰嘴角一抽,心道都相认一半了,她竟然把这个事情给忘了。
反正告诉他也没什么,沈祛机本来嘴就很严,肯定不会往外说。
“季姰。”她言简意赅。
“哪两个字?”
“季是四季,姰乃狂也。”
沈潋沉默片刻,从火堆中拿起一截细木,在沙地上书写,问道:“这样?”
季姰抖了抖烧饼,闻言往那边瞥了一眼,“不错。”
然后小沈潋就得到了辟谷以后第一份食物:土豆丝烧饼。
虽然对季姰的话还有诸多疑问,回程这一路,他却再未对她说是他师妹这一言语产生任何怀疑。
原因无他,她时不时地不是饿就是渴,要么就是困,一边走一边喊累。
他怀疑她是故意的,却也没办法拿她怎么样,只好也放慢了脚步陪着她。
要不是他现在的身量不够,估计早就背着她赶路了。
可其他该注意的他也是一样没落:给她铺软垫、递靠枕、盖毯子,帮她打水、摘果子……
更离谱的是根本无需她发号施令,他先一步就已经做了,而且动作熟练,像是这么做了千百回。
望着火堆旁睡得正熟的“罪魁祸首”,沈潋心中一点怨怼也无,甚至前所未有地安宁。
这一路上的经历,使得他可以笃定,她的确是他的师妹没错。
不然自己比她小这么多,她怎么会这么心安理得地把一切事都交给他解决?
而他从未做过这些,又为何如此熟练?
就好像是,他对她有着用不完的,前所未有的耐心。
这种感觉很奇妙,但无疑证明一点,他本能地亲近她,所以才会在一切还未明了之际先相信她。
这么贸然不计后果的行为,是他本来绝不会做的。
过了大约一日半的功夫,两人终于来到了拂泠宗。
沈潋并未从正门带她进去,而是来到山后的一处,用剑将她托举到上方,自己再一跃而上。
季姰打量着四周,发现此处的结界有个微小的裂缝,刚刚能容纤瘦的她和未长开的沈祛机通过,再多一点余地也无。
“这是你的秘密入口吗?”她问。
“嗯。”
沈潋没否认,他有时私自离宗,都是从这里来回,从未和任何人说过。
“我会在你身上施隐身术,进去之后贴着墙一直往右,再往前经过一处槐树,便是我的院落。”
季姰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沈潋往前走了两步,又是一顿,回头朝她伸出手:
“手给我。”
季姰心道我还没那么弱,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也依他。
沈潋的手也就比她小了一点,干燥温暖,握着令人心觉安稳。
季姰有些出神,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依赖一个小娃娃,虽然这小娃娃不是常人,是幼年版的沈祛机。
拂泠宗中一片寂静,两人轻步疾行,顺利来到他居住的院落。
季姰松了一口气,刚要坐下歇歇,就听见有人敲门。
“沈师弟,你在吗?”
沈潋面色一沉,应声道:“在的,薄师兄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