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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婚大师兄后他以身证道(214)

作者:萧竹一 阅读记录

沈潋眸色沉沉,捏住她的下巴,吮去她唇畔因无力而悬垂的银丝,回味一般地在口中辗转半圈,喉结来回滚动了一下,才终于放过她,将人抱到榻上歇息。

季姰皎白的脸如今泛着粉,睫毛洇湿后凌乱地粘在一处,唇色嫣红莹润,眸中仍是失神。

她要做什么来着?

沈潋仍是疏冷神情,却亦有难以掩藏的异样从眼角眉梢溢出,与他平常那不咸不淡的样子极为违和。

若是细瞧,就能发现他眼尾的红晕,以及潋滟的眸子,最为明显的还是那薄唇,殷红如血,细瞧还有一处破口,是季姰怎么也推不开他之时咬的,但并没有起到她想要的作用,反而后果都被她加倍承担了。

沈潋瞧着榻上的少女,知她现在极为疲倦,因此并未再说什么,在衣柜中拿出几方纱帕,以盆中清水浸润,而后坐在榻边,用湿帕擦去她手上早已干涸的血迹。

他做这些的时候极其熟练,更是一如既往的专注有耐心,甚至隐隐有些压抑的满足。

其实更为方便的是施净尘诀,但沈潋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个选项,亦或是潜意识排斥这一方法。

季姰完全没注意他在干什么,好似整个人已经化为一滩水,流到了天地间,不知此身何处。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视线中突然出现一团暗红,将她的神思牵引回原地,她的目光落在榻旁那个清癯的身影之上,木然地眨了眨眼。

不对,他还在流血呢!

沈潋的脸色照方才更苍白了,唇却是刺目的红,让人瞧不出他是不是失血过多,乌发红唇雪肤,对比极为鲜明,好似半夜从窗户跳进来的艳鬼。

看他神色,从容淡然,动作也利落,丝毫未因伤而迟滞,比她要精神百倍。

季姰的视线上下逡巡片刻,最终定格在他胸襟的一大团血污上,层层重叠干涸,把好好的白衣染得完全瞧不出原来颜色。

其实她心中还憋着一口气,不仅没想明白,还有点生气,不是很想理他。

今夜之事完全令她始料未及,可瞧他的样子,也并不是获得了现实中的记忆。

这里的沈潋和现实的沈祛机,其他方面并无不同,可方才分明是两模两样。

沈祛机可以说是克己复礼一词的诠释,不然当时若是她未主动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说破,他怕是永远也不会说出口。

可是此处少年时候的他却有不同,虽然依旧不爱说话,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能更直观地感受到,那看似平静下汹涌的静默暗流。

吻也更有侵略性,密密麻麻宛如溺水的窒息感几乎要钻进她的骨缝,痒意从喉咙蔓延至天灵盖,后脑,乃至全身。

与这相比,之前几次的吻都可以称为浅尝辄止,毕竟那只是偶有失控,就算有时也窒息,总归还有供人喘气的余地,之后也会如春风化雨,安抚她颤栗的神魂。

季姰第一次从他身上品出点可怕的意味来。

原因无他,这种吻漫长不说,从头到尾的强度都维持在同一高度,没有过渡,没有安抚,像是山峦崩摧,震天撼地,感受不出半分止歇的苗头。

思及此,那密密麻麻的痒意几乎如有实质地泛上来,让她不禁一个激灵。

太可怕了,她真是头回发自内心地感觉单凭吻就能死人。

她之前维持着进可攻退可守的身份,如今也是不攻自破。可她还是不明白,不过转眼,他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此时的季姰忽略了一件事,她是眼睛一睁就跳过了时间,可这些光阴,即便是在天机锁中,亦是沈潋实实在在地熬过的。

时间或许能淡化t抚平一些事情,同样也会使一些东西即便维持着表面,内里却反复地溃烂更深。

沈潋毫无疑问是后者。

可无论如何,她还是生气,不太想理他。

哪儿有人一句话不说先捅自己一剑的?

而且刚才……

他属实过分。

沈潋在意她,当然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默了片刻,俯身在她的指尖印下一吻。

季姰没好气地拍开他,将手收回。

他不肯,执意拉过她的手,覆在染血的胸襟前。

“乖乖……”

“不流血了,你摸摸。”

季姰朝另一侧扭过脸,不去瞧他,语调平平地道:

“爱流不流,关我什么事。”

沈潋失落地垂眸,黑如鸦羽的眼睫动了动,半晌道:

“可是我疼。”

季姰闻言蹙眉,总算将头转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呦,捅自己的时候不知道疼,现在知道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咬牙切齿,对上他的目光,还是没忍心说他活该。

“不是伤口。”沈潋轻轻摇头,“你不理我,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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