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大师兄后他以身证道(27)
“就是觉得很多天没见到大师兄了,担心大师兄有什么状况。”
“我能有什么状况。”
沈祛机语气淡淡,这话谁说来都有些狂傲,他说来倒像是陈述事实,同说今天喝了水一般那么简单。
可是季姰还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劲,之前两人虚情假意互相敷衍,她不得不演沈祛机都看在眼里,但好在也无所谓配合,两人搭台子唱戏,说不上真心实意,可“兄友妹恭”还是完成的不错。
但如今,季姰却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品出一丝微妙的冷意来,不是他本性使然的疏冷,而是有些刻意,甚至是有些恶意掺杂其中,微乎其微,却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难不成是装不下去了,对她忍无可忍了?
季姰自问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就是有些遗憾,自己的戏搭子要半途而废,功亏一篑了。
她向来对别人的恶意视而不见,但是不代表永远都是软柿子。
此时她暂且将之前种种顾虑抛到一边,不禁开始预想,等师尊出关,自己是告他一状,还是踩他一脚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沈祛机目前肯定不怎么情愿瞧见她——
那她可不会遂了他的意。
一瞬间万千思绪闪过,季姰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我还以为难逢敌手的大师兄受了伤呢。”
从容不迫的沈祛机闻言一怔。
还真让她说中了。
但这是根本原因吗?
沈祛机问自己,是自己受伤了觉得丢人不敢出门见人吗?
胸腔仍有丝丝痛楚,而他的灵台一片澄明,任由自己被疑问缠住不得脱身。
从前不是没受过伤。换言之,这一路走来,他受的伤也不在少数。这一回凭什么特别?
沈祛机不太明白,同之前一样,有疑惑就寻根问底,可这种疑问如同无根浮萍,轻巧地飘在心尖,没什么重量也没什么实感,只在万籁俱寂之时忽地冒出头来,让人惊觉其存在。
遍寻不得其法,有一点却是可以认定,自己还是适合独身一人。
换句话讲,他不应该同季姰朝夕相对,即便有师尊命令在前,自己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从大泽渊出来后,他缓过神来就径直去藏书阁查了书卷,才知夜蜃所化蜃梦,以人的记忆为基,他不该对剑道无关之事记的如此清楚。
多余的情绪于剑道是挂碍,冗杂的记忆也是。
但若不问前尘,无心今后,剑道可成否?
他不得而知。
一切有碍他得问大道之事皆要敬而远之,他向来行事如此,从不觉有问题,若不记挂,多费些功夫也无甚所谓。
季姰又凭什么例外?凭着以弱凌强吗?
至少他有着事事周全的习惯,循序渐进,而不是顷刻抽离。
如此正好,正好。
“并非如此,只是近来事务繁多,无暇专心练剑,需得补全,”沈祛机压下心头不耐,不动声色,“你还有何事?”
这是着急赶她走了。
季姰心中冷笑,她还非得让他难受一阵。
少女故作神秘地点点头,左右望了望,朝着他招手,见他纹丝不动,直得凑过去轻声道:
“大师兄,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家伙又搞什么鬼?
沈祛机并不感兴趣,但抱着她说完就走了的心理,还是微微低下头去,等她说话。
就见少女迎着他的脸凑了上来,一双眸子晶莹如黑葡萄,透着几分鬼祟。沈祛机却一瞬走了神——
她又用了栀子花梳头水。
【作者有话说】
季姰:不管怎么样我偏不遂你意
沈祛机:其实好像也没有不遂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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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剑道问心
少女凑得很近,小脸泛着t极淡的柔粉,上面的细小绒毛都分毫毕现,像个毛茸茸的桃子。杏眸中吸纳了细碎的日光,通透更胜,看似坦荡豁达,情绪无处可藏。
但她如何能表里如一呢?
沈祛机不知她又要来哪一出,下意识地压低了呼吸,就见她清甜一笑,露出一对梨涡来:
“我改主意了,大师兄若要听,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沈祛机默了默,垂下眼睫极长的眸子,他背对着太阳,因而眼里没什么光,漆黑如长夜:
“我可以不听。”
“但是这个秘密跟你有关。”
“那又如何。”
“你就不好奇吗?这个秘密事关重大。”
“随你。”
季姰心道怎么,装都懒得装了于是软硬不吃是吧!
瞧着少女咬牙切齿,沈祛机眉头都不抬一下,伸手敛袖,拿起亭中石桌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茶,而后扭头就走了。
士可杀不可辱。
季姰情急之中心生一计,使劲咳嗽了几声,而后偷偷瞄过去,就见那挺拔的背影停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