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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堕(179)

作者:逐渐忘记标题 阅读记录

而这,正是他想要的——被关起来,成为受害者,同时迫使三皇子为了自保而动用极端手段,从而暴露更多罪证。

“殿下,此计太过凶险!”

萧寒声第一次提出了反对,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赞同,

“三皇子若知是您告发,在狱中必定会对您不利!”

“要的就是他对我不利。”

谢知白眼神锐利如刀,

“他越疯狂,露出的马脚就越多。萧寒声,你记住,本王入狱之后,你立刻动用我们所有力量,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三皇子与边将勾结的确凿证据,找到那件信物!更要……拿到他对我动用私刑的证据!”

他看着萧寒声,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命令。只有我陷入绝境,他才会放松警惕,你才有机会找到一击毙命的证据。这是我们彻底扳倒他的唯一机会。”

萧寒声双拳紧握,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他知道殿下决定的事无人能改,更知道这其中的巨大风险。他单膝跪地,声音沉重而坚定:

“臣……遵命!臣必在殿下支撑不住前,找到证据!若殿下有丝毫损伤,臣必让三皇子一派……鸡犬不留!”

计划进行得异常“顺利”。

谢知白“意外”截获了关于三皇子与边将联系的模糊线索,故作惊慌地入宫面圣,言辞恳切又带着“犹豫”,仿佛内心挣扎无比。

果然,他刚离开皇宫,三皇子便收到了消息,惊怒交加之下,立刻发动力量反扑,指控谢知白因之前遇刺之事怀恨在心,伪造证据,构陷亲兄。

皇帝正在为儿子们的争斗心烦意乱,见双方各执一词,暴怒之下,竟真如谢知白所料,下旨将二人皆暂时圈禁于宗正寺,责令大理寺严查。

宗正寺的牢房阴冷潮湿,与宸王府的温暖舒适天差地别。

谢知白被单独关押在一处还算干净的囚室,但这只是表面。

很快,三皇子一派的势力便开始渗透进来。

负责看守的狱卒中,多了几张面孔不善的新人。

“哟,这不是尊贵的宸王殿下吗?怎么屈尊降贵,到这腌臜地方来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头子带着人打开牢门,语气充满讥讽。

谢知白靠墙坐着,闭目养神,并未理会。

那狱卒头子见状,嗤笑一声,竟上前一脚踢翻了他面前那碗粗劣的饭食:

“还当自己是王爷呢?进了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兄弟们,宸王殿下身子金贵,怕是受不了这里的寒气,咱们给殿下‘暖暖身子’!”

几个人狞笑着上前,粗暴地将谢知白拖起来,押到一间刑讯室。

这里并非宗正寺正规用刑之处,显然是三皇子派人私设的。

“殿下,招了吧?是不是你构陷三殿下?”

狱卒头子拿着鞭子,虚张声势。

谢知白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毫无惧色,只有冰冷的蔑视:

“本王无罪,有何可招?”

鞭子带着风声狠狠抽下!

并非要命的力道,却极尽羞辱与折磨,专挑肩背、手臂等伤处附近抽打,很快,单薄的囚衣便被抽裂,露出底下交错的红痕。

谢知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唯有身体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冷汗从额角滑落,滴入眼中,一片涩痛。

他心中却在冷笑:

打吧,打得越狠,留下的罪证就越确凿!

鞭打之后,是更阴损的刑罚。

他们将他按在冰冷刺骨的水桶前,一次次将他的头压入水中,在他濒临窒息时拉起,逼问所谓的“同党”。

“说!是不是萧寒声帮你伪造的证据?!”

谢知白呛咳着,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眼神冰冷,甚至带着一丝嘲弄。

他们又将他捆在冰冷的刑架上,用沾了盐水的麻绳反复摩擦他手臂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剧痛几乎让他晕厥,旧伤崩裂,鲜血浸透了绳索和衣袖。

“……你们……也就……这点本事……”

他从齿缝间挤出破碎的音节,每一个字都带着极大的痛苦,却依旧不肯屈服。

三皇子的人见他如此硬气,又怕闹出人命无法交代,最终悻悻离去,将他像破布一样扔回冰冷的囚室。

谢知白蜷缩在角落的干草堆上,浑身湿透,伤口火辣辣地疼,冷得牙齿咯咯作响。

意识在疼痛与寒冷中逐渐模糊,但他心底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这些屈辱与伤痛,都将成为将来碾碎敌人的最有力的武器。

与此同时,另一边,萧寒声心如刀割,却强忍下所有冲动与杀意,按照谢知白的计划,如同最精密的机械般高效运转。

他动用了所有埋藏最深的暗棋,不惜暴露部分力量,疯狂地搜寻三皇子勾结边将、意图不轨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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