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怎变偏执狂(40)
他的胸膛灼热,宋宝媛无暇其他,只顾着汲取他的温度,甚至未曾发觉那颗砰砰直跳,乱了节奏的心,不是自己的。
或许是捕捉到了她的求救信号,江珂玉在片刻的恍惚之后,缓慢地抬起手,将她拥入。又试图安慰,所以轻柔地,抚过她的青丝。
穿过长廊的风越来越猖狂,将嫣然的牡丹吹落半凋零,使相拥之人,衣袂翩飞。
时间在静默中悄然流逝,半刻钟、一刻钟、两刻钟……
过路的婢女、花匠,默契地不打扰。
“咳。”
寻到此处的六安感到自己突兀,却又不得不出声,“咳!”
江珂玉抬眼。
六安硬着头皮道:“郎君,盛府的人前来,请您过府一叙。”
宋宝媛忽地睁开了眼睛,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动作。
她听到江珂玉问:“可有说何事?”
六安左右瞧了瞧,压了点声音,“说是盛姑娘,无端受辱……羞愤欲死。”
江珂玉没有立刻答复,而是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不曾动弹的人。
良久,他才道:“我得出门一趟。”
宋宝媛当然听得到,也早有预料,可心中仍怀有期冀,所以当作与世隔绝般,一动不动。
江珂玉惊觉她抱自己这样紧,可去掰她的附在自己腰上的手时,还没用力,她便松开了。
“你先回房休息,我去去就回,好吗?”
如果她说不好,就不走了吗?宋宝媛心知,不会的。
无论他的语气有多温柔,他说出的话也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从来如此。
宋宝媛一声不吭,只是手臂,在察觉到他剥离的意图时,似无力般垂落。
“巧银。”江珂玉沉声唤道,“带夫人回房,莫要着凉。”
巧银没有应声,但老实走了过来。
宋宝媛始终没有抬头,视线无意中落在被风摧残后,不复美丽的牡丹花上。
纵使她没有用眼睛去看,也知道,在巧银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江珂玉便立刻转身,步伐匆匆地走远。
是很担心那个人吗?
回来见她时,也会如此急迫吗?
她的感受,就一点也不重要吗?
宋宝媛不敢问出口,甚至不敢看他离开的背影。
六年了,她依旧在这份感情里,如此胆怯。
够了,已经六年了,真的够了。
晶莹的泪珠滑过脸庞,随着风的方向,打湿牡丹残余的花瓣。
作者有话说:
----------------------
第17章 大雨
临近傍晚,果然下起了雨。起初只是淅淅沥沥,后面却成了瓢泼大雨,似乎把整个街道都冲刷干净。
“找到了吗?”
盛府的下人大半在外,寻着从家中偷跑出来的小姐。
“没呢!”
“赶紧继续找!”
江珂玉和常云柏在盛府的屋檐下相遇,前者眉头蹙起,“你怎么在这?我孩子呢?”
“今日事情发生在我家,我怎能撇得开关系。”常云柏沉沉叹息,“你放心,我花大价钱雇了个靠谱的人,在下雨之前就出发送承承和岁穗回家了。”
“雇?”
常云柏挑了挑眉,并未明说。
江珂玉已然猜到,便换了个问题,“既脱不了干系,你还不赶紧去找人?”
“你不也就干站这?”
两人并排站在大门口,看着盛府的下人进进出出。
常云柏摇了摇头,“我就说这几天预感不好,还真出了事。你说弟妹也是,心疼承承能理解,身为母亲,急着维护孩子也正常,但也不能把帽子扣给小四啊!小四本是好心带承承玩,也……”
察觉到身旁冷漠的视线,他眼皮跳了跳,没再继续说下去。
江珂玉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可有问过你府上在场的下人,事情的全部经过?”
“自然。”常云柏挠挠头,“不过有件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夫人说,威远侯曾经纳过一个商女为妾,那妾室进门后弄掉了威远侯夫人怀的孩子。虽然那个商女后来死了,但威远侯夫人也再没怀上过子嗣。所以威远侯夫人一直痛恨商女,知道弟妹身份后,说话可能就……有点过分。”
无情的大雨砸落,过路的下人脚步又湿又重,令江珂玉的耳边嘈杂。
“事已至此,我定是推卸不了责任,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向弟妹赔罪。”常云柏目露忧愁,“不过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小四。”
他扭头,“你知道她在哪吗?”
“我应该知道吗?”江珂玉反问。
常云柏一时语塞,好像不应该,可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不会猜不到。
“你就一点不着急?”
江珂玉仰目,看向浑浊的天幕,忧心忡忡。
早知要下这么骇人的雨,他不该把夫人一个人丢在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