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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快带我走(194)

夏日的风吹在身上,令人头脑发昏,浑身滚烫,血液都像要烧起来。

燕寔的心跳得极快,清黑的瞳仁看向怀里的人,一瞬不瞬盯着,他出了会儿神,好半晌才低声说:“没有人像你这样养暗卫。”

“可我就你一个暗卫,我就想这样养你。”李眠玉语气娇憨,却极认真,一双含雾的眼睛里如有春水流动。

燕寔没有吭声,忍不住低头又蹭了蹭她的脸,撒娇般。

李眠玉怕痒,忍不住笑,手直挺挺地去推他,“燕寔~”

燕寔也笑,抱着她亲了又亲,在她本就磕红的额头吻了又吻,才是足尖一点,往溪边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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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日后,成泉忽然跑着进了书房,手里拿着一封信,“公子,方才一个小乞丐送过来信!”

崔云祈怔了一下,放下手中折子,忽然低头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信。

打开,信中是玉儿熟悉的字迹,上面只一句话——

“明日辰时,将陈家村诸人送到镇外三里处林子,我来见你。”

崔云祈抿唇笑了一下,轻声:“她写信时连耐心都没有了,用的全是不耐的白话,可又如此坦荡,她攻的是心。”

成泉低头也看到了信上的字,一时迟疑,“公子,现在怎么办?”

崔云祈靠在椅上许久,闭上眼不知在想什么,一会儿笑,一会儿眼睛又红了,流出泪来,“玉儿甚懂我,玉儿又甚狠心!”

“公子……”成泉不懂。

崔云祈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是痛苦的温柔,他低声说:“照她说的做,将陈铁山一家也一并送出去。”

成泉还是不太明白,迟疑道:“那黑衣卫是否要安排?”

崔云祈摇了摇头,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低声叹:“她这样来见我,我又怎能再行无耻之事?”

“那……公子,还射杀那暗卫吗?”成泉再问。

崔云祈听此,面色便阴郁了几分,却是笑着问:“那群废物真的杀得了么?”

成泉不说话了,心想,难道公子打算放开公主了?

就算公子放过了,那相爷呢?

崔云祈闭上眼,捧着信再不多话,神情让成泉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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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花几人被请到一处院子里好吃好喝几日却不见人,心情忍不住有些忐忑。

这日一大早,成泉亲自过来,将陈铁山一家带过来,陈春花许久没见二叔一家,顿时喜不自禁,抱着她二婶孙翠兰又哭又笑,见他们都瘦了,忙问:“二婶,这一年多你们怎都不会来?”

孙翠兰是个朴实村妇,胆子很小,余光看到成泉,不敢说一直在牢里,只含糊着说:“在外面做生意呢,忙得不得闲。”

陈铁山和陈松柏父子却面有怨色,当着人面也不敢言,陈春花此时太过高兴便没发觉,很容易信了。

因着这个,当成泉说要送他们回去时,陈春花都没生出什么怀疑,只是问:“小玉妹妹寻到了?怎么不让我们见她,不是说会有婚宴吗?”

成泉只说:“是公主的意思。”

陈春花心里奇怪,却没有多问,还沉浸在见亲人的喜悦里。

一旁扶着肚子的陈绣娥却觉得奇怪,心中几分不安,只是不曾多言,只抓紧了儿女的手,上了外面的马车。

两辆马车摇摇晃晃出了镇子,陈春花忍不住掀起车帘往外看,看到后面还有一辆马车,忍不住多看两眼。

“春花,这些人不是好人!”陈松柏见陈春花频频往外看,再忍不住,伸手拽住她,小声愤愤道。

陈春花啊了一声,回过头有些茫然看向堂兄。

“狗娃!”陈铁山在一旁低声叫他小名,喝斥他。

可陈松柏只是个十九岁的少年,一年多牢狱之灾让他胸口怨愤不已,他道:“当日我和我爹是去向郡治官衙报发现铁矿一事的,本以为能得到嘉奖,但那卢大公子让把我娘也接进郡治来后,就把我们关在牢里!”

陈春花一下捂住她堂哥嘴巴,小声说:“快别说了,咱们陇西节度使大人做皇帝了,那卢大公子现在可是皇子呢!”

陈松柏拉开她的手,呸了一声,无声用嘴型骂了三字——狗皇帝!

他又说:“现在他们不知要把我们带去哪,指不定要带去什么山里埋了,春花,你就不该来!”

这里面许多事儿呢,陈春花一时也对她堂哥说不清楚。

陈松柏心里紧绷着,道:“咱们得逃!”

陈春花心也乱了,说:“可外面许多卫士呢!”

陈松柏往外一看,又泄了气。

一车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中惴惴起来。

另一辆车中的陈绣娥母子三人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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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时,马车中几人便迫不及待推开了车门,抬头时,便见不远处的树下,站了一对少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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