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舟将一个册子递给了虞幼宁，“刚好，你看看还缺什么药材。”

虞幼宁接过册子，认真地翻看起来。

看着神情认真的虞幼宁，江令舟说起了刚刚遇到霍清尘的事情。

“刚刚我过来的时候，遇到了霍清尘，他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怎么了？”虞幼宁没抬头，下意识地问。

“他问我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

虞幼宁这次抬起了头。

表情先是惊讶，很快就笑弯了一双眼睛。

“他就是受到了一些刺激，不用管他。”

江令舟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听到虞幼宁这么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也没再纠结这件事情。

...

霍清尘离开了温府后，站在大街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往何处。

想了想，他去了文府。

到了文府后，被人领到了书房，见到了文相礼。

文相礼坐在桌边，面前的桌子上，堆着许许多多的书。

不仅如此，就连地上，都摆着很多的书，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看着这满地的书，霍清尘只能躲着走，好不容易才找到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说，文府这么大，就你和文首辅两个主子，你就不能再找出一个房间放这些书吗？就非要堆在这里吗？”

文相礼淡淡地瞥了霍清尘一眼，“像是这样的屋子，还有好几个。我怎么可能只有这些书？后面还有个藏书楼，你要去看看吗？”

霍清尘，“......不了。”

他就不该问。

文相礼有多喜欢看书，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沉默了一瞬，霍清尘问出了心中的猜测，“你这么喜欢看书，你最想做的事情，该不会就是有看不完的书和足够多的看书时间吧？”

“当然不是。”

听着文相礼这没有任何犹豫的反驳的话语，霍清尘立即就来了精神。

“那你想做什么？”

文相礼不答反问，“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好端端的，竟然和他探讨这样的话题，今日的霍清尘，多少显得有些奇怪。

霍清尘叹了一口气，“也没什么，我就是发现，幼宁和令舟，都有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大哥和萧姐姐，也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所以想问问你。”

“明白了！”文相礼点了点头，“你不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霍清尘，“......”

霍清尘瞪着眼睛看着文相礼。

他就不喜欢和文相礼这样的人说话！

一点秘密都没有！

看穿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一定要说出来？

被霍清尘瞪了一眼，文相礼也毫不在意，依旧面带笑容。

“我最想做的事情，自然是成为和我父亲一样的人。”

文相礼说得坦然，更是理所当然。

仿佛这一辈子，他就应该成为和文首辅一样的人。

他的声音和表情都是淡淡的，似乎一切都理所当然，也会水到渠成，根本就不用太过激动，更不用慷慨激昂。

霍清尘看着这样的文相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为和父亲一样的人吗？

他小时候，也想要成为一个将军的！

至于现在......

也是一样！

霍清尘眼中的迷茫之色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激动地站了起来，“我明白了！你忙吧，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霍清尘来得突然，走得更是突然。

看着霍清尘着急忙慌离去的背影，文相礼无声地笑了笑。

希望他是真的明白了！

霍清尘离开文府之后，直接就回了家，找到了霍云安。

霍云安正在收拾行李，看到霍清尘回来了，还这么急吼吼地跑过来找自己，立即停下来看向了他。

“清尘......”

“大哥！”

霍清尘打断了霍清尘的话。

“这次我要和你一起走！我也要参军！”

他的神色极为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说笑。

霍云安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军中很苦——”

“大哥是觉得我会怕苦吗？”

“不是！”

霍云安连连摇头，“我只是觉得，你不用如此吃苦，咱们家，有我——”

“大哥！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用！”

这次，轮到霍云安无话可说了。

霍云安现在有爵位在身上。

镇北侯府又只有他们兄弟两人。

未来，霍清尘就是继承镇北侯爵位的人。

就算霍清尘什么都不做，日后也能富贵一生。

他其实还是希望，霍清尘能够平平安安的。

最重要的是，霍清尘留在京城，能够陪伴母亲。

可刚刚霍清尘的那一句质问，却让他意识到，他不是霍清尘，不能为霍清尘做决定。

他尊重萧暮雨的选择，怎么能不尊重自己亲弟弟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