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娇媚(174)
江泽漆依旧刻苦,那边抄写的纸快赶上书卷一半厚,怀夕展颜“抄这么快做什么?小心手酸”。
“我想早点出去,今街上人声鼎沸,周六也不在门口守着,定是有什么行动。若是能早抄完,我就早能出去”。
果然还是向往外面,怀夕蹲下来和他平齐,引诱道“小王爷想出去直接走出去即可,你父王又不在,何必让一条命令束缚”。
“不可”。她的提议诱人,但江泽漆的回答更坚定。
“君王赏罚乃铁令,岂可随意忽视?”
“那若君王有错呢?”
“君王无错”。小男孩眼神黑沉,冷下脸来像极了江篱,矜贵强硬的气势和旁边二狗兴奋向往截然不同。
怀夕淡笑,摸摸他脑袋“姨娘很高兴,小王爷没忘记规矩”。
“周六出去办些事,你们俩由我看着,姨娘没什么武功,所以,我们都得待在房间等周六回来”。
“是那和巡抚有关吗?”
“算不上,但未必不可能”。
江泽漆没再多问,点头,继续提笔写字。怀夕闲来无事,也就拿起一本书翻看。
楼外熙熙攘攘,楼内一片祥和。虽身闹市,唯心静尔。
居安郡某处地牢里,周二手握长鞭,垂下的鞭尾不断有液体滴落,但落在黑红的地面,丝毫不显得突兀。
“现在想起来了吗?巡抚大人?”
话毕,又一记长鞭打在绽开的皮肉上,地上被拴着铁链奄奄一息的人甚至连痛呼都不会,只闷哼一腔,撅着脖子咽下这份痛。
像是抽打木桩似的,周二轮起手臂就是几下。地上的人蜷缩着抽搐,脏乱的头发遮了满面,看不清神情,却不难想象惨状。
江篱在一旁石刻的棋盘上坐着,明明是一局死棋,棋子棋盘皆不得动,却没一人将这不合景的石块搬走。他手指沾水在桌上点了点“差不多了,拔掉吧”。
闻言,周二揪着头发把那人扯过来,粗鲁拨开他乱发,在糊满鲜血的口中拔出一块木塞!
木塞拔出,地上的人仿佛才得呼吸,双手抓着脖子大口大口喘气,两眼瞪得似青牛。
周二折起鞭子,蹲下来“巡抚大人,现在记起来没?”
可半废的人哪还有思考的能力,浑身痛苦不堪,呼吸对他而言都是奢侈。
他缓缓抬头,却在看清前方时,有了动静。鼓足脚劲往后挪,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瞧他反应,周二回身,朝江篱行礼“王爷,要不要我带回…”
江篱抬手制止,眼神示意周二去旁边。周二会意,折身去拿了根棍子递给他。
江篱手握铁棍,尖头直接对准地上的人。
巡抚想躲,可他退一步,江篱跟一步,在这四方的地牢里,他又能躲到哪去!
江篱棍子一伸就把人头挑起来,尖头对着喉咙已经破皮“蔡凉,本王已经派人去挖你府邸,若是挖不出三千万白银,诛九族都不够你赔罪!”
巡抚只是一个劲躲,他只知道要往后,根本说不出话,听不清一个字。
江篱一步一向前,一步一逼紧“本王没耐心,给过你时间,你不珍惜。现在,不用你张口了”。
周二会意,在后边迅速备纸起书。
“南州巡抚蔡凉,近十年私吞拨款三千万,对先帝不义,对新帝不忠,结党营私,置边关将士生死于不顾,送我朝舆图于外邦,意欲叛国谋反,天地同诛,灭九族,斩立决!”
不知哪个字戳到神经,蔡凉倏地反应过来,挣开伤口正要说话,江篱一脚踹上去,他又倒地捂着嘴叫。
“呜——”
身后周二的笔顿了一下,随即又接着写。
江篱一步步走近,从旁边人手里接过烧红的烙铁,面无表情地按到他五官上。
“啊————”
地上人叫声凄惨,身子翻个不停可头被死死按住不得躲闪,肌肤在烙铁下发出‘滋啦——’的烤肉声,谁看了不得避开眼不忍心,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没知觉,异常平静。
“晚了,该定的罪都定了”。
刑罚完毕江篱拍手离开,出了牢房有湿毛巾擦手“我想要的证据就一定会有,之前给你机会是还想留一丝情分,奈何你自己不争气”。
眼看着他要离开,满面焦糊的蔡凉突然爬起来爬向栏杆,要张口说话却被凉气冲进肺腑猛咳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声声,恨不得把心脏吐出来。
江篱停下脚步,转身“看来蔡大人还有话要说?”
“王爷,我都说,我全都说,我没有结党营私,没有叛国,没有,通通都没有。我只是吞了一点银钱,我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有…”
“你没做?那就是你知道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