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娇媚(297)
见沈正面色铁青,沈亦辰退至一旁再不敢说话,而沈夫人,捏着帕子,亦不敢多言。
“爹,娘”。沈温书挽着太太进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站在院子里做什么?”
沈正面色就不好,看到他旁边的女子更没笑脸,“我叫你回来有急事”。
“今日是初二,我和念秋该给您和娘磕一个”。说着,他转过看身旁人,“我们给爹和娘磕一个”。
“好”。妇人笑意盈盈。紧接着,两人齐齐下跪,在院中,在众人面前,磕头行礼。
“行了,起来吧,你先进去,我和温书有话说”。
男人谈话,妇人避讳。怀夕看了眼江篱,点头带着江泽漆离开。
“阿霁那边你近几日去了吗?”
“去了,阿霁病得很重,张天日夜照顾。爹,我想亲自去南海寻神医”。
“派人去就行,你得留在京城帮我”。
两人一来一回,就是给他哭病,江篱眯眼,“既然严重成这样,那我更得见一面”。
“不行”。/“好”。
父子俩面面相觑,沈温书点头示意,“爹,摄政王要见阿霁,是我们沈府的荣誉。我陪着,不会出事的”。
有他在,沈正确实能安心,“既如此,去吧”
半百老人背过身,听着脚步越来越远,抹了把眼,这事错在阿霁。七周本就是阿喃给江篱培养的私兵,他怎么能动七周?
七周不稳,皇权波动,这道理他怎么就想不明白!
偏远里,沈光霁拢着狐裘大衣晒太阳。沈温书,“你们谁要见谁?”
“大哥不想听听真相?”
沈温书顿眼,看向江篱。
“阿喃的死……”
“你叫我来还是想问这个?”
“是你害死的阿喃”。
“沈光霁,我说了无数遍,不是”。
“不可能!”沈光霁手撑地站起来,“阿喃的身体一直是我在调理,绝对不可能出事。肯定是你,是你做了什么事!是你害了她!”
明明是身康体健的人,此刻却被一个病弱骷髅的人拎着领子按到柱子上,
“怎么可能不是你?阿满生下来后只有你在里面!是你!是你待了一柱香阿喃才死的!江篱,你对不起阿喃,你也配不上她。你只知道你的大义你的家国,你心里从来没装过阿喃,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第195章 为民
一口气说完许多,沈光霁捂着脖子喘气,像是被掐住了咽喉,急促而猛烈。
“疯子”。
“呵呵~呵呵呵~”边笑,沈光霁边捂着脖子喘,“我……疯子……呵呵……我是疯了,阿喃死那天我就疯了,哈哈……”
他笑,笑得肆意,又像是要把内脏吐出来,扶着柱子一步步跌入内里。
沈温书看着,却没上前一步,“你别怪他,他剩不了几天了”。
“阿霁这一生,太自傲。年少成名交口称赞,这样的高台不允许自己出一点错,只要他摸过的脉,就错不了”。
江篱转身离开,阿喃的死,他还问。若不是他不听太医劝谏执意用他自创的无痛药,阿喃或许就不会大出血。
但阿喃留有遗言不怪他,不能告诉他,要保护他的骄傲。否则他早想剁了他!
大厅里,强装热络的客气还在继续,江篱夹着风霜进来,直站到沈正面前,“沈光霁没几天了,不用关着了”。
“没几……”
“什么……”沈夫人茶杯掉地,几乎要倒下去。
所有人都顾着照顾乱象,江篱一手抓着宁怀夕,一手拽着江泽漆,离开。
车上。怀夕,“你刚才的话……”
“真的”。江篱一双眼漆黑,“当年阿喃下葬,他在墓地跪了七天七夜,是他自己不要命”。
怀夕张大了嘴,“他……”
“我知道,但不可能”。同父异母,亲生兄妹,身上留着一半同样的血,怎么可能开花结果。
从一开始,芽都不该发。
接下来每一天,他们都在等消息,可几天过去了,沈府还没人来送白帖。
绣春,“他医术不错,可能压制住了”。
“但愿吧”。怀夕放下书卷,“绣春姐,十五那天我想给事情做个了结”。
“给青黛说了吗?”
“今夜说”。
今夜江篱要去地下,她正好有时间。而淮竹坊今夜的月也特别亮。
窗前,一女子顺风而坐,还没等来知己一坛酒已经下去一小半。
青黛踩屋顶进来,“怎么喝这么多?”
怀夕笑笑,脸上微微泛红,“青黛师父,我说过我做事前都会问你,今夜,我就实话告诉你。其实我们俩,有恩怨。我爹娘被焚尸,就是小皇帝所为,也就是你亲弟弟。我……”
越说,她脸上红晕越甚,不知是急切,还是醉酒上脸,“爹娘的仇,我不能不报,但你,是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