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娇媚(43)
张天不再言语,最终在亲爹的威压下,张远给新抓了两副药递到宁大娘手里“早晚各一副,饮食清淡些。还有,把茶水停了”。
太医院院使亲自盯着抓的药,宁母别提有多开心了,将袋子里的银子全倒在桌上“大人您看够不够,不够民妇再回去取”。
张远挑出六两银子,其余的又推回去“贵是贵点,但也没那么贵”。
“哎,好,喝完再找大人抓”。
“不用,这次指定能成”。
“好,多谢张大人,那民妇就先告退了”。说着,抱着那堆药,宁母喜笑颜开地离开了。
等人走后,张远去门口看了看,确定暂时没人过来,轻掩上门,转过身“爹,你这是干什么?”
“宫里下的指令,你以为你躲得过?就算你不开,也会有人想办法!远儿,我不求你光宗耀祖,但眼下这点,你得给我守住!”
他们张家,世代从医,祖上往上数三代都是皇上的御医,这些光辉,不能因为他心软就给磨灭。
“殿下那边又想搞什么?”
“不知道,也不需要我们知道,我们只需听令就是”。
也是,说得好听,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可百姓哪做得了国家的主,连他们这些有一官半职的都要听令行事,身无一文的百姓又能做得了什么。
这天下,终究只是离那张椅子近的人的天下。
“爹,我知道了。您累了一天了,先回去吧,我待会回去”。
张天看了他一眼,沉气“你好好想想”。
摄政王府淮竹坊。
辛夷“主子,这是太太新开的药,今特意差人送过来的,说是一天两副”。
怀夕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眼那碗黑漆漆的苦水,无奈“这事不是喝药就能解决,缘分没到,再强求也无用,下次出门我给她说说”。
辛夷手上动作不停,替她搅搅散去热气“好,太太还特意叮嘱让主子停掉茶水。奴婢看也是,茶水总归寒凉,对身子不好,还是停掉的好”。
被摆弄来摆弄去怀夕都习惯了,端着那碗汤鼻子一捏就喝下去了,半分也没矫情“嗯,听你的”。
皇宫里,袁泉将一串青玉珠子呈给谢广白,谢广白提起来透着光线细细欣赏“送过去了?”
“是,听说去的时候张远有几分阻挠,但好在张天看着开了,现在应该已经喝上了”。
“是吗?”谢广白对着太阳晃了晃珠子,眯眼问“袁泉,你觉不觉着这串珠子多了两道划痕?”
划痕?
玉串是放在锦盒里送过来的,他也没细细看,忽地会意过来“要属下去敲打敲打吗?”
“不用,不是开了吗?那咱们就看看太医院的能耐如何,本王要的是结果”。
“是”。
“店本王今也去了,人不少,闻着味也还行,总这么简陋着不成体统,一会写个折子,让皇上给赐块匾”。
“殿下?”
谢广白瞧了眼他那没耐心的样,轻笑“既然要有喜事,那得双喜临门才有意思,单一个有什么好庆祝的,去”。
“是”。
江泽漆一回家,就直奔着淮竹坊来了“姨娘,姨娘”。
“慢点跑,有什么事这么急?”
“成亲王今日出宫了你知不知道?”
“亲王出宫姨娘如何知道,别家的事姨娘不关心”。
“不是,他应该是去了酒楼。今日还没下学,墨哥哥就收到来信,成亲王上奏要墨哥哥亲自为酒楼赐匾”。
“赐匾?!”怀夕一惊“我一个小酒楼哪里需要皇上赐匾?他这是想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
“是了。酒楼背后是谁瞒得过百姓,肯定瞒不过他”。
怀夕吸气,眼里善意不再“摄政王妃不安于宅院跑出去赚钱,而且带着平民爹娘?这确实是个打压我的好法子”。
讲完怀夕又被自己气笑了,平复好呼吸后坐到软榻上“小王爷只管转告皇上,臣妾的小楼不值皇上赐匾,请皇上不用理会”。
“墨哥哥本不想理,但最近酒楼确实风头过盛。我朝又鼓励百姓自主经营,现下不少朝臣都跟着上奏说得好好嘉奖”。
“王爷有说什么吗?”
“父王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
“那就等你父王回来再说”。
江泽漆是,江篱也是,一进门就直奔淮竹坊。
她恭恭敬敬行过礼“王爷”。
“朝堂上的事江泽漆恐怕都和你说了”。
“是,我的酒楼不能接受皇上的恩赐,还请王爷劝皇上收回成命”。
“不止皇上,还有朝臣,树大了就是容易招风”。
“不能说是王爷的酒楼吗?”
“本王穷到掀不开锅需要赚百姓的钱?还是一所极为简陋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