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娇媚(55)
皇宫里。谢广白面不改色打捞一缸子的鱼尸,红黑白花,都翻过了肚皮“死了吗?”
“死了,我们的人无一生还。周一身受重伤,只是让他逃了。现场我亲自放了火,不会留下痕迹”。
“你们本来也抓不住他”。放下手中冥盒,谢广白转过身看着一身夜行衣的袁泉“宁怀夕那边知道了吗?”
“应该知道了,丞相府的鸽子昨夜就飞去了摄政王府”。
“让你带的东西呢?”
“在”。说着,袁泉从腰上掏出一小块银疙瘩“属下在屋里翻了,只有这一件像样的东西”。
谢广白瞥了一眼,没接的想法“皇上那边旨意下来了,酒楼分给了本王。这东西给宁怀夕送过去,就说是酒楼里找的,留个念想”。
“现在去吗?”
“对,趁热打铁”。谢广白笑意表露“京城的热闹才刚刚开始…”
刚回到中堂,还没来得及吃上饭,辛夷禀道“主子,成亲王身边的人又来了”。
“不见”。
“这次走的正门,而且王爷准了地”。
见她疑惑,辛夷这才把亲民酒楼的后续告知“说是楼里有东西,要亲手交给你”。
怀夕大腿面上的渐渐手收紧“两条命还没说法楼倒是先分好了,请进来”。
屋内,袁泉掏出东西呈上“这是在收拾酒楼时发现的,殿下特让属下送过来。还有一些米面粮油,稍后送到”。
辛夷接过送到她手边。
接到东西,怀夕的手颤了颤,是平安锁,给她孩子的平安锁,爹娘说这话时的神情她还历历在目。
“到时候给我孙子打个平安锁,带在身上保一生平安”。
“这钱,娘要和你爹自己攒,你的钱不算”。
历往种种,再一次浮现在耳边,怀夕眨了两下眼压下那股酸意,扯着嘴角“谢过亲王,别的就不用了,发给百姓吧,我留着也没用”。
“王妃大度”。
见他说完还不走,怀夕“还有东西要给?”
“没,不过有个消息,不知道…”
“知道,我爹娘说错话做错事,王爷按国法处置了”。抢在他的话前头,怀夕答了出来,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江篱,但眼下,她和江篱更亲些。
而且她不相信,江篱真会做出杀人放火的事。
“王妃节哀,殿下觉着王妃有知道的必要,又怕摄政王压着消息…”
“多谢殿下关心,近日我身心疲乏,就不留了。送客”。
等人离了淮竹坊,怀夕挺直的腰背才敢塌下来“辛夷,我爹娘没了”。
“奴婢听说了。周侍卫今早刚回来奴婢打听了,他被烧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肤。奴婢知道主子疑心什么,但若真是王爷,他不会把周侍卫也算进去”。
怀夕转头看她“不是刀客?怎么会有烧伤?”
“奴婢不知,但周一真真切切带了一身伤回来”。
“会不会是他故意为之?”
她口中的他是谁,辛夷不傻,猜得出。前脚让人送出城,后脚出了事;一种为他杀嫁祸,而另一种,则为掩人耳目嫁祸他人。
“奴婢不知道,但周一最得王爷最信重,若是派他,无异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怕就怕,他是故意为之”。
“周一是从小就练的把式,若是真派去对付老爷太太,真当是用人不当。况且放火这种事,用在别人身上尚可,用在自己人身上,奴婢觉得王爷做不出这种事”。
怀夕没再应话,看了几页书,又问“能见周一吗?”
见她略有迟疑之色,怀夕“走明路,问过王爷”。
第40章 毁尸灭迹
王府中院的厢房榻上有个白色纱布裹着的大物块,里面躺着周一。怀夕自认看过不少杂谈,却也没见过有人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纱布上只留了鼻口双眼通气。
怀夕拦住张远“张大夫,周一他..”
“见过王妃,草民行医以来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现下他身上皮肤组织没一块好肉,不能挪动,饮食也只能吃清水,暂且养着,养一年也许能下床”。
“很难治?”
“难,但也要他想治,周侍卫是习武之人,大火烧了表皮组织,怕是他以后的武功...要大打折扣了...”
张远话说没说死,但怀夕已然猜到了。都说习武之人练到巅峰靠感触,如今火烧严重神经受损,要有之前的造诣便难了。
“那他现在醒着吗,我想问他几句话”。
“醒了,王妃请便,草民先去开药”。
怀夕颔首,又不忘叮嘱“辛夷,多给些银子,好好送送张大夫”。
屋子里人一走,就只剩下地上站的一位,和床上躺着的半位。
怀夕缓步靠近“我知道现在问你不是时候,但我必须要问。我爹娘怎么死的,这火,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