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特震惊地看向自己女儿：“哪有淑女主动提的？”

诺瓦心领神会，率先弯下腰，绅士地朝她伸出手：“我可否荣幸能跟这位美丽的女士跳支舞？”

波西米捂嘴轻笑，翘着指头把手递了过去。

舞池中流光溢彩，鼓点欢快，已经有不少年轻的贵族排列成规整的方阵，少女们的裙摆层层叠叠，如同一朵朵绽放的美丽花朵，少年们则一身华丽繁复的绸缎西服，衣领袖口上点缀着夺目的宝石。

波西米直接被诺瓦带进了交际舞的方阵中，两列舞者同时迈步，少女们手腕翻转，少爷们鞋跟轻叩，当双方在舞池相遇时，裙摆飞扬，双眸相对。

波西米心潮澎湃地看着诺瓦琥珀色的眼睛，心脏比此刻乐队的鼓点还快，可转念一想到他紧紧注视那个白头发的送冬女，心里还是会有些嫉妒。

第二乐章响起时，舞池里的交际舞方阵迎来了第一波高潮，少女们旋转之间，少爷们绅士地扶住了她们的腰肢，波西米的目光又一次对上了诺瓦，可去没有在他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诺瓦貌似并没有因为跳舞而开心，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波西米心里开始不舒服，她其实早在定亲之前，就听说过这位年轻的伯爵，定亲后还曾暗地里打探过他的底细。

这个伯爵的母亲是后母，父亲不小心坠入山崖离世，府中还有一个年纪尚小的妹妹。据说他的亲生母亲是他父亲在结婚前随身侍候的奴隶，要不是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这爵位肯定也轮不到他来袭。

关于诺瓦，有个小道消息她很在意，并且越来越在意。

听说他几年前喜欢过豢养在他家中的一个奴隶，还是个魔女，后来这魔女逃了，他就一直在派人找她，直至现在。

波西米的心此刻被揪着在。诺瓦温和帅气，颇有见识，她真的很喜欢，可每次靠近都感觉中间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让她无可奈何，心急如焚，就算她真的想问清楚那个魔女的事，也生怕关系变差，便不好开口。

眼前这个有距离的诺瓦就是她的未婚夫，再过三个月他们就要结婚了，要成为一家人了，所以波西米最后还是决定等成了婚再去问关于他喜欢魔女这件事是否是真实的。

可此刻诺瓦的墙又挡在了她的面前，他的眼里还是没她，不管她再怎么热情都还是这样。

“你怎么了？”诺瓦靠近她时，低声问道。

波西米脸一下子红了，缩了缩脖子，摇摇头。

诺瓦没再追问，只是跟着欢快的节奏跳完了这场舞。

结束后，他大步离开了舞池，往大厅外走去。

波西米想追上他，却还是停住了脚步，心里越想越委屈，叫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女，让她去调查那个白头发送冬女。

谁知，诺瓦此时也在安排同样的事。

……

加斯贝德按照清单上写的，买了一堆东西，刚入夜就跳进了皇宫，按照那些金发的送冬女给的地址，来到了合唱团寝室楼侧边的草丛里。

他按照事先说好的指使，用石头轻轻砸向了顶楼的窗户，一名金色短发的女孩推开了窗户，对着加斯贝德招了招手。

加斯贝德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过去，把东西放进了她们放下的篮子里，看着篮子又被一点点拉了上去，然后窗户外伸出一只手，让加斯贝德原地等在这里。

没过一会儿，三名金发的女人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来到了侧边。

“干得不错，不过我们可没钱给你。”

“这个没关系，只要你们告诉我关于格蕾丝的事。”

她们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格蕾丝其实不是选拔上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她是今年年初，红发的皇子带来的。”

“那个红发尤安？”加斯贝德皱眉。

她们点点头：“皇子的面子谁敢驳啊，老东西莫丽直接收下了，不过我们还没见过白色头发的人呢，长得的确是漂亮。”

加斯贝德立马问道：“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红色，跟红宝石一样。”

听到这话，加斯贝德的心又定了不少。

“格蕾丝长得是漂亮，但性格很奇怪，”其中一人说道，“她独来独往，脸上总挂着笑容，而且睚眦必报！”

“是的是的，”另一人接话道，“就上周，老东西莫丽突击检查房间，但是格蕾丝不知道，结果莫丽把她收集的东西全给收了，然后她——”

加斯贝德又抓住了什么似的，着急忙慌地打断了她：“她收集了什么？”

“都是些没什么用的垃圾，她却视若珍宝。”

“是的，我本以为是金子宝石什么的，结果都是些没用的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