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郎+番外(259)
所以不从穗禾被陷害辩驳,而是以穗禾为把柄,捏住陆瑾晏罢了。
要知道先帝派、勋贵派、士林派等等臣子,可并未从心底认可新帝。
谁让先帝并未立太子,几位王谁都不占一个名正言顺。
上头的尚书们人老成精,滑不溜秋,新帝还没本事拿捏住他们。
恰好一个陆瑾晏送上门了,新帝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陆府里,被派来的太医看着烧得全身滚烫的陆瑾晏,吓了一跳。
陆瑾晏向来身强力壮,何时有过这样的急症?
忙了一个多时辰,又是施针又是灌药,好不容易才让他的烧退了些。
留下药方,太医就回宫中当值了。
何寿嘱咐小厮好生照顾着,忙得脚不沾地去前院,向各处派来的问安的管事道谢。
直至夜里,他口干舌燥地送完最后一名管事。
却见小厮连滚带爬地跑来,“何管事不好了!大爷又烧起来了!”
何寿惊得从椅子上跳起,飞快地跑去正房。
他一把揪住府医,慌张道:“快按太医留下的药方熬药啊!”
府医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语气都带着哭腔。“又给大爷灌了一碗,可是没用啊!”
何寿急得推开他,就见陆瑾晏躺在榻上,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嘴里还断断续续说着些什么。
他忙跪在身前,仔细听着。
“……穗禾……小圭……”
何寿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大爷昏迷不醒,依旧记挂着大奶奶和小少爷!
小厮们都看着,何寿忙擦干眼泪,厉声道:“快请徐太医来!”
他朝着大门外狂奔,心里咒骂着先前那个没本事的太医。
连跪了七日,就算身子是铁打的都受不了!
坐上马车,他就开始抹眼泪。
偷偷怪皇上狠心,偷偷怪大爷死心眼。
为了救她,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马车一路疾驰来到王宅门前,何寿跳下马车把门拍得震天响。
门一开,他一把推倒守门的小厮,疯了似的往里闯。
“求求大奶奶与小人一道回府!”
“大爷高热不退,一心记挂大奶奶啊!”
他闯进正厅,立刻跪在穗禾面前,声泪俱下地将陆瑾晏的病情告诉穗禾。
“大奶奶若是不答应,小人长跪不起!”
他磕了好几个头,一旁的婆子束手无策,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将他拉走。
穗禾面色苍白,正被菜婆子看着喝补汤,见状心如乱麻。
菜婆子却是护在穗禾身前,红着眼道:“这是我家娘子,谁是你家大奶奶了?”
艾山的死讯早就传回了王家,一家子如遭雷劈。
怎么都没想到,过去那个兢兢业业一心为西宝行的男人,内里竟敢做了反贼!
更要命的是,还连累自家娘子无奈烧了西宝行,一个弱女子被打入天牢。
菜婆子日日跪在菩萨面前,祈求要穗禾平安无事归来。
天越是冷,她心里越是恨。
恨娘子身旁的男子,只会让娘子受累!
所以尽管知道是陆瑾晏跪了七日求的陛下开恩,她心里谢过一回,恨不得日后娘子与他划清界限,莫要再来往才是!
“我家娘子身子弱,寒气入体,郎中说了再着凉就调理不好了!”
看着蛮横的菜婆子,何寿急得跳脚,恨不得痛骂这个婆子,可眼下他只能咽下这口气。
“大爷烧得迷迷糊糊,口中只喊您和小少爷的名字。”
他机灵地不再喊穗禾大奶奶,一味扮作痛哭流涕的模样。
他是算准了,穗禾最是吃软不吃硬。
他心里殷殷期盼,穗禾果真如他所愿。
“走吧,我带小圭看看他。”
“娘子!”菜婆子急了,“您还咳嗽着!”
何寿忙不迭地爬起,急急地说:“府中请徐太医了,正好能给娘子看看!”
他飞快地给穗禾撩起门帘,伺候她出门。
菜婆子说不过他,又气又急,可也只能跟在穗禾身后上了马车。
马车里,小圭坐在穗禾身侧,看着她憔悴的脸,默默地挺直腰想让穗禾靠在他身上。
穗禾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婶娘不累,你坐好就是。”
可下一刻却是听见小圭说:“儿想孝敬母亲。”
穗禾一滞,泪眼朦胧,颤抖地问:“你……说什么?”
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一家子慌乱无措,不过几日,小圭便已早早地长大,更加懂事。
“娘,我不笨。自打见到娘第一眼起,我心里就有了三分怀疑。”
“爹一向自重,从未与别的婶娘有过来往,娘是唯一一个,这就让我的怀疑有了半成。”
“前几日娘被关进天牢,爹失了往日的理智,日日跪于陛下面前,那时我就知道您就是我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