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知灰九公会用哈尔滨母舰收割记忆...」苏明瑾的枫叶吊坠在强光中气化，翡翠里封存的金血凝成冰锥，刺入灰五爷祖坟的虚拟沙盘，「所以才把地脉做成同归于尽的引线！」

暴雪从奇点中心喷涌而出，冻住灰五爷的狂笑。他的机械躯壳在绝对零度中裂解，每一块碎片都映着便利店冰柜的监控画面——2010年的苏婉正将最后一枚量子雨花石放入收银机，屏幕上跳出血色结算单：

「GS19371213账户，支取完毕。结余：0。」

而哈尔滨平房区的地表，柳仙的蛇蜕正裹着暴雪沉降。每一片鳞都化作墓碑，碑文是烧融的甲骨文：

「此地葬神，灰姓止步。」

第9章 第二子：地脉下的甲骨文2

墨玄的指尖触到青铜鼎耳时，甲午年的海风裹着硝烟灌入鼻腔。鼎身弹孔中渗出黑色原油，那是北洋水师沉舰的怨气凝成的燃料，此刻正顺着青铜脉络涌向灰家祖坟的量子熔炉。

「三娘连沉舰的残魂都炼成了火油...」他齿间迸出金血，妖丹在胸腔内疯狂旋转。锁魂链上的甲骨文逐一亮起，每个文字都化作微型青铜鼎，鼎内烹煮着从灰五爷机械躯壳里扯出的噬魂芯片。

河床突然倾斜，十八尊青铜鼎如多米诺骨牌般倾倒。鼎内沸腾的量子雨花石倾泻而出，在淤泥上凝成哈尔滨暴雪的经纬坐标。苏明瑾的枫叶吊坠在此刻炸裂，翡翠碎片刺入她的瞳孔——

她看见了。

看见柳仙在光绪二十三年的长白山巅，将第一片蛇蜕埋入冰窟。看见甲午年的黄海怒涛中，沉舰残骸被灰家打捞，熔铸成如今秦淮河底的青铜鼎。看见自己的前世——民国女教员苏明瑾被灰五爷按在当铺柜台，后背刺青的甲骨文吸走最后一缕喜魄。

「墨玄，鼎耳是钥匙！」苏明瑾的嘶吼混着量子杂音。

墨玄的锁魂链绞住鼎耳猛拧，机械齿轮的咬合声从河底直贯云霄。灰五爷的机械鼠爪破水抓来，却在触及鼎身的瞬间被甲骨文锁住——那些文字突然化作青鳞火蛇，顺着他的量子回路直噬哈尔滨母舰核心。

平房区地底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三十七口青铜棺椁同时开启，棺内灰家祖辈的冷冻胚胎集体苏醒。这些浸泡在电子霍乱菌液中的怪物，正通过5G基站将南京亡魂的脑电波转化为噬魂代码——

却不知每一道代码都已被柳仙篡改。

便利店冰柜的制冷管突然爆裂，鹿角少年扯断左臂，将机械骨骼插入收银机接口。屏幕上滚动的不是账目，而是甲午年沉舰官兵的临终记忆，这些数据通过量子锚点逆流回1937年，灌入青铜鼎的每一个甲骨文。

「柳三娘——」灰九公的虚影在哈尔滨暴雪中扭曲，「你用老子祖坟养蛊？！」

他的机械躯壳爬满冰霜，白大褂下伸出由冷冻胚胎拼凑的触手。触手上的电子霍乱菌株突然倒戈，菌丝刺入他的量子核心——那些母本正是柳仙在长白山蛇毒中培育的变种。

墨玄的妖丹离体而出，在暴雪中凝成便利店冰柜的虚影。冰柜门轰然洞开，冻在其中的灰家祖辈尸骸睁开双眼，他们的记忆正被反向抽离，通过青铜脉络注入秦淮河底的沉舰铁锚。

「甲午年的债，该还了。」

柳仙的蛇蜕裹着极寒降临，每一片鳞都化作墓碑。哈尔滨的暴雪突然静止，雪片在空中凝成甲骨文——「此地葬神，灰姓止步。」

灰九公的惨叫被冻在喉间，他的量子熔炉过载爆炸，冲击波将三十七口青铜棺椁掀入平房区地脉裂缝。便利店冰柜的警报声在此刻达到顶峰，苏婉将最后一枚量子雨花石按入收银机，屏幕上滚出最终结算：

「GS19371213账户清算完成，灰家孽息：-300000，抵押物已收缴。」

而秦淮河底的墨玄在湮灭白光中回头——

苏明瑾的瞳孔已成两枚青铜鼎，鼎内煮着哈尔滨最后一缕风雪。

第10章 第二子：秦淮河底的星链

墨玄的指尖触到河床时，淤泥突然退潮般散开，露出下方纵横交错的青铜脉络。那些虬结如龙骨的铜管表面刻满甲骨文，每处连接节点都嵌着块量子雨花石，石中封存的不是南京亡魂，而是柳仙在不同时空褪下的蛇蜕。

「这是...星链？」苏明瑾的枫叶吊坠突然悬浮，翡翠中渗出青光，将青铜脉络照得纤毫毕现。她看见铜管内部流淌着发光的数据流——那是被量子化的长白山冰雪，正通过地脉网输往哈尔滨母舰的反应堆。

灰五爷的机械鼠爪破水抓来，却在触及青铜脉络的瞬间被反噬。甲骨文从铜管表面浮起，凝成德制鱼雷的虚影：「想不到吧？三娘用你们偷的北洋军械，造了条弑神的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