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栖悦被他吼得往后缩了缩，指尖掐进掌心。突然觉得无比无力：“我不是不上进……”

“那你是什么意思？”夜无极转身踹了一脚旁边的丹炉，铜炉哐当一声撞在柱上，火星溅起来又很快熄灭。

殿内瞬间陷入死寂。

林栖悦被他突如其来的暴躁吓了一跳，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师兄，你别生气，我吃就是。”

她从夜无极的手中取过药丸，仰头将药丸吞下，喉间划过一丝寒意，她这才低声解释道：“师兄，以后你莫要再为我去求药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 自己很没用。”

她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上次你为了给我找凝神草，被玄冰蛇咬伤手臂，到现在还留着疤。若你真出了什么意外，我怎么跟师傅和师娘交代？又怎么能原谅自己？”

夜无极转过身，蓝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他盯着她看了半晌，才哑着嗓子道：“这些事你莫管，安心修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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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深处，两人在白玉台修炼。

林栖悦盘膝而坐，灵力涌入经脉，就像撞上铜墙铁壁般滞涩不动。她咬了咬唇，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栖悦，我知道很疼，你忍一忍。” 夜无极站在她面前，眼里翻涌着焦躁，身后九条狐尾绷得笔直，尾尖都在微微颤抖。

他指尖凝聚起浓郁的灵光，那是他本源灵力，不等林栖悦反应，强行注入她的经脉内。

“唔 ——” 林栖悦浑身一颤，骨头缝里像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着，疼得她瞬间弓起脊背。

她死死攥着裙摆，指节泛白，可夜无极的力道没松分毫，他甚至能听见她经脉被灵力撑得 “嗡嗡” 作响的声音。

“坚持一下！” 夜无极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却没有看见林栖悦的嘴角渗出血丝。

青丘九尾狐能活千年，夜无极看着她从六岁长到十九岁。而他还是当初那个十三岁的少年模样。

十九年于他不过是弹指一瞬，于她却是十分之一的人生。

他看着她的模样一年一个变化….他心急….若她的修为提升不了，那他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他想让她成长的时间慢下来，他们能一起长大，一起变老，一起走到最后！

“师兄……” 林栖悦突然开口，声音暗哑，尾音里带着细碎的颤抖，“我好疼。” 灵力在经脉里横冲直撞，林栖悦的意识都开始发飘。

夜无极认识林栖悦多年，极少向他示弱，他瞬间变的有些慌乱。

收？可能只差一点，就能冲破金丹的壁垒。

不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林栖悦的经脉在颤抖。她很疼。

正在此时，一道身影突然从桃林深处掠来，带着凌厉的风。

“无极！” 夜无忧一把将夜无极推开，少年踉跄着后退几步。

夜无忧快步蹲到林栖悦面前，指尖搭上她的腕脉，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她的经脉已经出现细微的裂痕，灵力在里面乱成一团，全是夜无极那股霸道的狐族灵力。

“你对栖悦做了什么？” 夜无忧转头瞪向夜无极，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夜无忧轻轻按在林栖悦的丹田处，那些灵力像有生命般，顺着她的经脉慢慢游走，将那些属于夜无极的本源灵力一点点引出来。

林栖悦脸色却渐渐缓和了些，紧绷的脊背也慢慢放松。

夜无忧收回手，将灵力拍回夜无极体内。眼神里满是失望：“栖悦是人族，经脉比妖族脆弱百倍，怎能吸收我们九尾狐的本源灵力？你这是在帮她，还是想害死她？”

夜无极靠在桃树上，没说话。他以为本源灵力是最好的药，却忘了人族的经脉承不住这般霸道的力量。

夜无忧道：“真正的力量从不是强行掌控，是懂得顺应。你学了三百年的术法，连最基本的道理都忘了。”

夜无忧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你关心你师妹，但修行不是催出来的。你这样强行灌输灵力，轻则伤了她的根基，重则……” 他没说下去，却足以让夜无极明白后果。

林栖悦缓过劲来，撑着白玉台坐起身，哑声道：“不关师兄的事，是我自己想试试……”

“你别替他说话。” 夜无忧打断她，又看向夜无极，“日后栖悦修炼之事你不必插手，我自有安排。”

夜无极没反驳，只是慢慢站直身体。他看了眼林栖悦，见她确实没大碍，这才转身往外走。

第9章 .我怕你不理我。

琉璃殿内，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林栖悦躺在床上,身体还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