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不是。”叶栖梧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狼狈，“他们……他们只是在……”他卡了壳，实在没法跟她解释床笫之事，只能硬邦邦地说，“总之不是害她，我们先出去。”

林栖悦被他拽着往后退，脚步踉跄，眼睛还直勾勾盯着那顶纱帐。直到穿过结界，山风灌进领口，她才后知后觉地问：“师兄，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山洞里有瘴气？”

叶栖梧猛地松开她的手，背过身去整理衣袍，声音闷闷的：“没有。” 林栖悦望着他紧绷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山洞的方向，心里的疑惑。

第31章 .你这师兄管的真宽

夜风卷着落叶在林间窜动。叶栖梧和林栖悦隐在树影里，看着那道白色身影出了山洞。

“他要再找‘药引’。”叶栖梧的声音压在风里，指尖已凝起灵力。林栖悦握紧剑柄，目光跟着狼妖的背影，看着他翻墙进了张屠户家的后院。

院内很快传来压抑的惊呼声，接着是灵力碰撞的闷响。

叶栖梧眼神一凛：“动手！” 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窜入院中。林栖悦长剑出鞘，寒光直逼狼妖后心，却在看清他正掐着屠户脖颈时，剑锋猛地偏了半寸，只削断了他的衣袖。

阿仓惊觉回头，露出银灰色狼头脸，狼毛瞬间炸开，利爪带着腥风扑向林栖悦，却被叶栖梧甩出的捆仙绳缠住四肢。

狼妖重重摔在地上，捆仙绳越收越紧，金光勒进他皮肉里，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他仰头嘶吼，獠牙刺破唇瓣，眼底的红血丝漫了满脸。“又是你？”

“收手吧。”叶栖梧站在他面前，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五条人命还不够，非要把整个镇子的人都炼了药才甘心？”

地上的阿仓挣扎得更凶，绳索勒得他骨头咯吱作响，却硬是挣开了半只手腕。叶栖梧上前一步，剑脊敲在他手背，迫使他松开了攥着的利爪：“你这样救她，和害她有什么区别？”

“师兄认识他？”林栖悦握着剑柄的手顿了顿，看向叶栖梧的目光里满是诧异。捆仙绳的金光在洞壁上投下晃动的光斑，映着狼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实在难以想象这样凶戾的妖，竟与师兄有过交集。

叶栖梧的目光落在狼妖脸上，声音沉了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惋惜：“五年前在南边的溪云镇，他偷了农户养的鸡，被我撞见。”

叶栖梧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剑柄，“百年修行不易，尤其狼族在山林里讨生活更难，我见他未曾伤人，便放了他，让他别再偷东西。” 他看向地上的阿仓，语气里添了几分冷意：“没想到....”

阿仓猛地往前一挣，捆仙绳勒得他喉间发出嗬嗬的痛响，锁骨处的皮肉被金光灼得冒烟，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死死盯着叶栖梧，眼底的血光几乎要溢出来。

“没想到？”他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血沫，溅在身前的青石板上，“没想到我如今到处杀人？是后悔当初没一剑劈了我？”

他猛地弓起背，像只濒死的狼，用尽最后力气往叶栖梧脚边撞：“来啊！杀了我！”捆仙绳随着他的动作绷紧，深深嵌进手腕。

“你以为死了就能了事？”叶栖梧的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你杀了那么多人，这些债谁来还？你洞府的杨小姐吗？”

阿仓的动作猛地顿住，像是被这句话钉在了原地。“我……”他张了张嘴，喉间涌上腥甜，“我只是想让她活着……” 他没想到叶栖梧已经去过了山洞，知晓了一切。

“用那么多条人命，换她一人独活，值得吗？”林栖悦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点颤抖。

阿仓的肩膀垮了下去，银灰色的狼毛从鬓角钻出来，沾着血。他不再挣扎，只是盯着石床的方向，喃喃道：“别让她知道……求你们了……”

他猛地抬头，眼里的绝望碎成了恐慌，竟要撞向叶栖梧的剑。 叶栖梧早有防备，手腕一翻，剑脊敲在他后脑。阿仓闷哼一声，软倒在地，晕了过去。

“师兄，”她轻声道，“他……其实不想杀人的吧？” 叶栖梧收了剑，指尖拂过捆仙绳的符咒，金光淡了些，却依旧牢牢锁着阿仓的妖力。

“想不想，都杀了。”他望着洞外的夜色，声音里带着点沉郁。“一步踏错，回头就是万丈深渊。”

两人刚拖着重伤昏迷的阿仓进洞，林栖悦就觉心口一窒。只见洞中央的梨花木桌旁，竟坐着个陌生少年。

那人看着十八九岁的模样，一身月白锦袍，领口绣着暗金色云纹，在夜明珠的柔光里泛着莹润的光泽。最惊人的是那张脸。眉如墨画，眼若寒星，鼻梁高挺如玉雕，唇色偏淡，却带着种说不出的靡丽。明明是极俊的样貌，周身却萦绕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