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嗤笑一声，却还是往洞口退了两步，“一刻钟，最多一刻钟，我们在洞口听着动静。”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鬼！”林栖悦别过脸，耳根却悄悄热了。

叶栖梧看着九渊那副口是心非的模样，眼底闪过丝笑意，等走到洞口，才轻声道：“这山洞灵气虽稳，却藏着股若有若无的阴煞气，确实大意不得。”

“我是怕她拖后腿。”九渊话落，指尖弹出一道灵力，洞口处已布下一层薄薄的结界，既能隔绝外界窥探。叶栖梧没再接话，只是静静站在洞口，听着洞内传来的水声。

待两人身影消失在拐角，林栖悦才松了口气。她指尖轻点，在温泉周围布下简易结界，然后褪去湿衣，缓缓踏入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全身，她舒服地叹息一声，靠在池边石壁上闭目养神。

水汽蒸腾，朦胧中她似乎看到池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林栖悦睁开眼，水面平静如镜，只映出她姣好的面容。

忽然，一股强大的拉力突然拽住她的脚踝，猛地将她拖向池底！林栖悦猝不及防，呛了一大口水，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却发现双脚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根本无法挣脱。

"救...救命！"她奋力拍打水面，声音在洞中回荡。

几乎是同时，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入洞中。叶栖梧手中已凝聚灵力，九渊更是直接拔出了腰间长剑。

"栖悦！"叶栖梧声音中带了焦急。

水花四溅间，林栖悦终于挣脱束缚，猛地跃出水面。晶莹的水珠顺着她光洁的肌肤滚落，在昏暗的洞中如同珍珠般闪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叶栖梧瞳孔骤缩，立刻转身，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

九渊的动作快得几乎只剩一道残影。林栖悦刚从水里惊惶地挣起身，他已从乾坤袋中抓出件月白外袍，带着惯有的清冷桃花香，立马裹住她湿漉漉的身体，连带着滴水的发梢都被拢进衣襟里。

“有...有东西在水里！”林栖悦惊魂未定，指尖死死攥着外袍的边缘。她隐约觉得这衣袍的纹路眼熟，却根本顾不上多看，注意力都停在水下的妖怪身上。

九渊眼神瞬间沉得像淬了冰，反手抽出腰间长剑，剑锋嗡鸣着直指水面，厉声喝道：“出来！”

第42章 .活该疼死你！

话音未落，温泉中央突然掀起丈高水浪，巨大的漩涡在水面疯狂旋转，搅得水汽弥漫。一道通体幽蓝的身影随着旋涡缓缓升起，水珠顺着鳞片滚落，微光下泛着森然寒光。

竟是个半人半鱼的怪物，身覆盖着细密的蓝色鳞片，腰腹以下是鱼尾，摆动间带起一股水汽。墨色长发如水中水草般飘散，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白茫茫一片没有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三个闯入领地的猎物。

“是鲛妖。”叶栖梧已快步上前，长剑出鞘护在林栖悦身侧，眉头紧锁，“看这鳞片色泽，修行至少五百年了，怎会藏在这种山间温泉里？”

九渊没接话，剑锋微微倾斜，他盯着鲛妖那双空洞的白眼，声音冷得像冰：“这山洞，估计成了他的巢穴。”

话音刚落，鲛妖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长尾在水面狠狠一拍，整个山洞的水汽瞬间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针，密密麻麻地射向三人。

叶栖梧反应极快，挥剑划出一道灵力屏障，将冰针尽数挡在外面，屏障碰撞处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林栖悦躲在一处礁石后面，趁叶栖梧与九渊合力缠住鲛妖的空档，指尖迅速结印，淡金色的灵力裹着她的衣衫凭空浮现，不过瞬息便已换妥。她低头瞥见被换下的月白外袍，布料上的暗纹在钟乳石微光下若隐若现，那是青丘特有的九尾缠枝纹。

心头猛地一跳，林栖悦望着打斗中九渊的背影，那挥剑的姿态、侧身闪避时衣袍扬起的弧度，竟与记忆中的人重合。

“小心！” 叶栖梧的提醒声刚落，一道尖锐的冰凌已从鲛妖尾鳍下射出，带着刺骨的寒气直逼林栖悦面门。她却像被施了定身咒，站在原地浑然不觉。

九渊眼角余光瞥见那道寒光，心脏骤然缩紧。他顾不上再刺向鲛妖的剑招，甚至来不及回身，只凭着本能猛地扑过去，将林栖悦狠狠按在身下。

冰凌擦着他的肩甲飞过，钉在身后的钟乳石上，碎裂的冰碴溅了他一背。 “砰”的一声闷响，两人重重摔在地上，林栖悦的鼻尖撞在九渊胸前，疼得她闷哼一声，混沌的思绪才被撞散。

“发什么愣！”九渊迅速起身，伸手将她拽起来，肩甲上被冰凌划破的伤口渗出血迹，他却像是毫无所觉，只是死死盯着她，尾音里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