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遮仙+番外(58)
叶栖梧示意他坐下说,城主却急着开口:“方才底下人来报,那刀疤脸男子,正是虎啸寨的强盗头子,寨里的人都叫他‘刀疤虎’,据说此人极其凶悍,手下有不少亡命之徒。”
“那王魁呢?” 林栖悦急忙问道。
城主喝了口茶,继续说道:“王魁这几日也在虎啸寨附近出现过,有村民看到他跟在刀疤虎身边,看样子,是已经投靠了刀疤虎,入了山寨做了土匪。”
九渊闻言,挑了挑眉:“这么说来,这两人果然是一伙的。王魁对陈府情况熟悉,刀疤虎有势力,他们勾结在一起,才有了陈府这场劫难。”
叶栖梧脸色沉了沉:“看来,我们必须得去一趟虎啸寨了。”
陈香莲立刻说道:“我也去!我想亲眼看到那些凶手被绳之以法。”
叶栖梧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虎啸寨太过危险,你去不合适,留在府内等待消息就好。”
城主也劝道:“香莲姑娘,叶公子说得是,那里太凶险了,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别去冒险了。”
陈香莲还想争辩,叶栖梧却打断她:“此事已定,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给你和陈府上下一个交代。”
城主点头:“你们万事小心。”
~~~~~~~~~~~~~~~~
叶栖梧、林栖悦和九渊三人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落在虎啸寨最高处的屋顶。
寒风卷着雪沫子扑面而来,三人呵出的白气瞬间消散在夜色里。
寨子里正张灯结彩,红灯笼从寨门一路挂到尾,像串起了一条发光的火龙。空场上燃起几堆篝火,火星子随着晚风蹿得老高,映得周围人的脸忽明忽暗。
只见刀疤虎和王魁两人,围坐在一群村民模样的篝火边,看人摔跤,赢了的人举起酒坛猛灌,引来一片叫好。寨子里的女人们端着木盆穿梭在人群中,盆里盛着烤得流油的肉串。
一群孩童们见状,上前拿到肉串便三五成群地追逐打闹。还有几个梳着丸子头的孩童,围着一位老妇人听故事,老妇人手里还摇着拨浪鼓。
林栖悦趴在瓦片上,看着下方一派“祥和” 的景象,“我们是不是搞错了……” 她带着几分困惑,“他们也有家人和孩子,看着不像屠杀陈府之人?”
话未说完,就被九渊一声极轻的嗤笑打断。:“你看那高台上摆着的珊瑚摆件,你觉得这个东西摆在那,正常吗?”
林栖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刀疤虎手边的案几上,那株艳红的珊瑚正被火光映得妖冶,枝桠间还缠着半幅撕裂的锦缎,料子很是精贵的样子。
“还有那个穿玄色锦袍的汉子,”九渊的声音压得更低,指尖点向人群里,“他脖子上挂的玉佩。”
九渊语气带着几分冷峭:“对这些人来说,杀人就像杀鸡一般,刀子下去时眼睛都不会眨。他们只认自己的亲疏,哪会顾忌旁人的死活?抢来的金银能让自家孩子穿得暖,抢来的粮食能让自家老人活得久,在他们眼里,这便是‘道理’。”
叶栖梧望着空场上那面随风飘扬的黑旗,旗上绣着的白虎在火光中张牙舞爪。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而有力:“他们用别人的血泪换自己的安稳,这不是生存,是作恶。”
~~~~~~~~~~~~~~~
王魁已经喝得满脸通红,脚步虚浮地往茅厕方向踉跄。他解开裤腰带时,还不忘回头冲高台上的刀疤虎喊了句:“虎哥,等我回来再陪你喝三坛!”
刚提上裤子转身,后颈突然袭来一阵冷风。
王魁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力踹中膝盖——“噗通”一声,他结结实实地摔跪在地上,疼得眼冒金星。
“谁?!”他捂着膝盖刚要骂娘,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已悬在他脑门上,剑刃映着雪光,晃得他不敢睁眼。
九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冰。
王魁这才看清眼前的人,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瞥见不远处林栖悦和叶栖梧的身影,知道是修士找上门来,顿时瘫软在地,连滚带爬地想磕头:“仙长饶命!仙长饶命啊!”
“说,陈府的事是不是你和刀疤虎做的?”叶栖梧走过来,声音里没带半分温度。
王魁哭得涕泪横流,跪下磕头:“是……是刀疤虎逼我的啊!陈老爷待我不薄,我怎么可能害他?我是迫于无奈啊!”
“迫于无奈?”林栖悦冷笑一声,剑刃又往下压了半寸,“方才在空场上,我们亲眼看见你跟刀疤虎勾肩搭背,一口一个‘虎哥’叫得亲热,喝起酒来比谁都欢,哪有半分被胁迫的样子?”
王魁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正在这时,几个抱着柴火的寨民经过,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其中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汉突然大喊:“快来人啊!有外人欺负咱寨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