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难哄,通天教主追妻有点难(130)
但重禾那句“我看见您,只觉得累和怕”如同最顶级的禁制,将他狠狠禁锢。
他只能死死捏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像个卑劣的窥视者,憋屈又痛苦地看着那幅“刺眼”的画面。
她怕他…她却对别人笑…
不久后,祝融找上了昆仑山。
他站在殿外,赤发如火,目光如炬,声音沉如巨鼓:“通天!我以巫族火神之名,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妹妹远点!若再让我发现你靠近她、纠缠她、惹她伤心落泪…”
祝融周身爆发出灼热战意:“我巫族全体儿郎,即便拼尽最后一滴血,燃尽最后一缕魂,也必与你不死不休!我说到做到!你最好掂量清楚!”
接二连三的打击,终于将通天那点骄傲砸得粉碎。
他把自己关在洞府里,拎着仙酿喝得酩酊大醉,毫无形象地瘫坐在地上。
“呃…”酒气熏天中,他失神地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我好像…真的错了?而且错得…好点有点离谱?”
重禾那冷静疏离如看陌生人的眼神反复浮现。
“累…怕…”
“放过我…”
“您的游戏,我玩不起…”
兄长的嘲讽言犹在耳。
“早说过你不行…”
“手段粗鄙,言语无状…”
“轮回之地风水较好…”
那个巫族青年憨厚的笑容和重禾轻松的神情更像一根毒刺,反复扎着他。
“她为什么怕我?”
“她为什么对别人就能那样笑?”
“那个家伙他凭什么?!他哪点比本座强?!”
“就凭他不会劈坏她的地?不会吓哭她的族人?不会送能毒死人的花?不会差点震碎她的经脉?”
他烦躁地抓乱头发,第一次细致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劈裂大地、威压庆典、赠送凶器、强灌功力、扔出魔花…
每一幕,此刻回想起来,都让他脸颊火辣辣地疼,羞愧与懊悔交织,恨不得能逆转时空,回到过去,把那个蠢破天际的自己揪出来暴打一万遍!
本座…原来一直这么混蛋吗?
所以她才会累,才会怕,才会觉得那是游戏。
所以她宁愿对着一个只会编破草环的傻小子笑。
一股前所未有的懊悔和恐慌感席卷了他全身。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他茫然四顾,洞府冰冷,仙酿无味。
浑浑噩噩过了几个月,通天心疼得发紧,想念那个哭哭啼啼的小仙女。
强行把她带走?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掐灭了。她会恨死本座的,而且,她会怕。
他烦躁地在洞府里踱步,像一头困兽。打坐静心?根本静不下来!满脑子都是她疏离的眼神和别人刺眼的笑容。
难道…真的要学那个野小子?
送野花?编草环?说那些无聊的废话?
这…这成何体统!本座的脸往哪搁?!
然而,另一个声音在微弱地反驳:可是…她对他笑了…她从来没对你那样笑过。
两种念头在他脑子里激烈交战,让他备受煎熬。
罢了!
学就学!
本座倒要看看,那套有什么难的!
等本座学会了…哼!
他开始观察两位兄长。
大兄虽然淡漠却总会备好适合的丹药;二兄虽然嘴毒却会悄然点醒关窍。
甚至忍着醋意,偷偷观察那个巫族青年如何笨拙却真诚地递上一篮带露水的果子,或说些日常闲话,从不施加压力。
原来…关心一个人,不需要劈山填海,不需要威压震慑,不需要珍贵宝物?
只需要闭嘴?递东西?说点废话?
就这么简单?!
通天蹲在云层后,托着下巴,眉头拧成死结,表情困惑挫败又决绝,感觉自己正在参悟无上大道。
第90章 笨拙改变
夜色如墨,几只被幽冥煞气侵蚀了神智的血瞳妖狼,龇着惨白的獠牙,悄无声息地逼近巫族部落的栅栏。
阴影中,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玄色身影静立树梢。
哼,污秽之物,也配靠近她栖息之地?
他并指如剑,隔空轻点。数道细微如牛毛却凌厉无匹的剑气破空而去,精准地没入妖狼眉心。
妖狼身形一僵,随即如烟尘般悄然消散,没留下丝毫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翌日清晨,重禾与几名族人在栅栏外巡查。
重禾微微蹙眉,指尖拂过地面一点难以察觉的焦黑痕迹。
奇怪,昨夜似乎有些动静,但又不像有凶兽侵袭的样子。
族人甲挠头:或许是哪位路过的大能顺手清理了吧?最近部落周围好像安宁了不少。
云端,通天冷哼一声,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旋即消失。
重禾发现自己窗前那株喜阴的月光草,不知何时被移到了角落更背光湿润处,长势愈发莹润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