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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归离+番外(195)

作者:藏于山海 阅读记录

而陆听晚的存在,终究是她的一丝威胁,若是从前说没有,她认了。可是程羡之屡次因她破了底线,虽表面说为了大计,可她仍然心有余悸,因此不得不提防起陆听晚。

“这几日,她人好些了吗?”程羡之还是没忍住问了。

“嗯,二夫人在院子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是还不能说话,不过精气神比雪儿回来那会儿已然好了许多,假以时日,定然会恢复如初的。”

“太医,几日没来了?”程羡之抬头望门外,月色落进来。

“已经差人去宫里请过了,明日是复诊的日子。”

“嗯。”

程羡之又问了几句府中事务,若是平日此等小事他定不会过多询问,全然交由公孙雪打理。

只是这些日子他的心神都给了雁声堂,为着不让公孙雪多疑,便寻了无关紧要的事多问几句。

二人谈话间,书房外的寂静被一阵脚步声闯破,实际步子不重,只是书房过于安静,是以才显得那声音重些。

孤月与那清冷身影同行,直至没入檐下之后,那轮月如同静止一般,洒着光亮。

清影卷起一阵微风,书房烛光搅动间摇曳不止,谈话的二人同步抬头望去,那人只穿一件水蓝薄衫,身影孤清,身形瘦削,像是被暴雨摧残后岌岌求生的花苞。

那是陆听晚!

公孙雪神色诧异,收回视线看过程羡之。只见程羡之目光落在她身上,深眸中的柔情在此刻倾泻而出,不留余地,公孙雪捕捉到了,她第一次见他这样的神情。

那眸底的温柔从眼底散开,一直笼着那抹及近的清影,眉宇间流转出温和的光华,暗蕴柔情,一股灼热逐渐从眼尾漫开。

公孙雪拧紧眉心,那原来不安的情绪在这一刻如飓风涌出。

程羡之一时忘了身侧的人,缓缓起身,他声线本就偏冷,低沉中分外好听,此刻柔声时,近乎能把人柔化了。

“你……”程羡之欣喜,除了神色异于往常,表情仍是平淡,“你可是有事找我?”

这话问得温柔,陆听晚默默点头,并未回以他眼神,而是望向一旁的公孙雪。

程羡之迅速意会,说话时视线仍未收回:“雪儿先回吧。”

公孙雪咬着后牙,暗处的长甲早已嵌入掌心,近乎折断。

可她还得面带笑意,礼数有加,颇识大体行礼退了出去。

屋内仅剩二人,程羡之知道她从法场回来后从未出过雁声堂,今夜前来定然有要事相商,既是相谈要事,那说明她心神早已回归。

程羡之来到她面前,烛光清楚落在面容,清瘦了许多。

“听说这几日你有所好转,今夜特意过来是找我何事?”

陆听晚静止须臾,星眸松散,不似以前有神,却仍是清澈透亮,屋内烛火流动,程羡之耐心等着她,他是知道她失语症还未痊愈,思量片刻后,转身坐回书案前,将其中一张白纸往外推了推,示意她坐下,写到纸上。

陆听晚深吸口气,墨发未挽,如瀑披散,只一根白色丝带将两鬓散发系到脑后,显得慵散中带了几分淡然。

谁料她竟然开口道:“禁军三营的调令,还给你。”

那声音略带沙哑,应是许久不曾开口,刚恢复说话嗓音还未好全,却能听出其中一丝清脆。

程羡之瞳孔微张:“你,能说话了?”

“是我连累了他们……”面对程羡之的疑惑她并未给出回应,玉竹符牌就这么递出去,暴露在程羡之视野下,“当初我入宫向你要来这调令权,而今还给你了。”

程羡之伸出手,接了令牌,上边还有余温,以及一股淡淡的药味,可见这些日子她将这玉竹令牌攥在手里犹豫许久,最终才做此决定。

程羡之定定望向她,那抹难言的情愫隐藏不见,只是盯着的目光犹如实质,似乎要把人盯穿了。

陆听晚等了许久,也不着急。

程羡之收了那玉竹令牌,也只是轻轻搁置案桌一旁,见他从衣襟口处取出一枚符牌,由编绳串成,素日穿着衣裳,倒是不曾见着他脖颈还带着项坠。

“这玉牌不仅仅能调令禁军,”程羡之将她那枚玉竹令牌串入编绳,不疾不徐说,“还能保命。”

他侧头看着她,陆听晚不以为意,仍是神色冷淡。

只见程羡之起身,再次立到她跟前,柔声细语说:“这玉牌你得拿着。”

言语间不顾陆听晚许可,自作主张就将那项坠围着她纤细的脖颈系上,两张玉牌竟然合成了,原是一分为二的竹节,先前陆听晚拿的只是其中一半,现下才是完整的一块玉牌。

“你可知战场上一个将领最难能可贵的是什么吗?”程羡之鼻息呼着睫羽,“是无需任何令牌便能调遣千军万马,而禁军三营于你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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