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兄情蛊解开后(21)
我们现在正在和那个搞土地产的周家打贸易战,为了争夺东区首富的地位。
周家的新东家,好像叫周世期,这人很缺德,我们需要花很多功夫来应对他的阴招。
大多是我们获胜。
创业途中当然也有波折,我差点就,陷进去了。
不是泥潭,而是爱情。
虽然也差不多。
那天在藏书阁看见的英俊仙人竟然是鼎鼎大名的碎星仙君。
我看人真准。
后来有次参加了他的接风礼,面对面地向他祝贺,这人故意盯着我,我根本没办法好好发挥,一千字的贺词磕磕巴巴念了二十分钟没念完,最后掌门烦了,让我滚下去。
后来我们就经常遇到。
这太巧了,我怀疑他在追我。
吴阳打碎了我的美梦:“人家堂堂仙君,掌门爱徒,玄清门未来的接班人,天赋高得吓人,很可能将来就要飞升成真仙——你呢?你花白头发拄着拐杖在地上看他上天,还得跪下来尊他声‘仙人’,闹不闹心。”
那太闹心了。
我发誓不找修仙者对象。
不,我不找对象,我要为事业燃烧一生!
失恋后的女人爆发力是很惊人的。
渐渐的,先是东区,后是隔壁南区,最后门派里,有了越来越多的人知道我,我也实现了当年的梦想,成为一个小小有名气的青年才俊,没有辜负穿越者的身份。
虽然最终还是没能开脉修仙,可谁说修仙才算成功?我们努力生活,当好自己小世界的主角,一步一步将一份垃圾人生过到不差,难道不也算一种圆满?
庸人换种活法又是新生,烂铜锈到最后也成翡翠。
谁还不是个精彩漂亮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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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分叉口
第12章
满山烈火被大雨浇得只剩浓烟,偶有隐火将木材烧出噼啪声。
张献拄剑撑地跪起。
这是崖间的一处巨大石台,幸而有这一块石头挡了挡,才免他坠崖之难。雨滴砸在身上,像利锥刺扎,丹田那团惨烈的痛意让他狼狈不堪,几乎无力做任何事。
不能停在此处。
他站起身,袖袍打湿黏在身上,握剑的那只袖子结起霜冻,沉重无比,想翻身上崖,却在尝试后狠狠摔回原地。
痛得眼睛都无法睁开。
“喂!醒醒!”
有东西砸在他手背,上空不断传来呼喊,一声比一声焦急,
“你不会死了吧!喂!抓绳子呀!”
他在大雨中勉力睁开眼,隔着水雾,模模糊糊看见一张脸趴在崖上,黑色湿发贴在脸上,嘴巴一开一合。
“绳子!”她两手拢在嘴边,喊,“我拉你上来!”
看向手边,有一根末端系了树枝的绳子,刚刚砸下来的就是这个。
他挣扎着坐起身,动作间咳出一口血。
大雨中,桑蕴看不清,她只看见崖下那个人要死不死的,浑身都是血迹,胸口那团红色最深,都快变为黑色。
“你抓紧了吗?”她抖抖绳子,发现还是空的,“快点呀!”
张献喘着气,手摸上那根绳子,桑蕴一喜,正要往上拉,绳子上的力气忽然又松了。
“你拉不动我,走吧。”他抬起头,声音低弱,他也不知自己的话能不能传上去。
“这里危险,你走吧。”
滂沱大雨,雾气遮蔽天光,雨声像石子落地,桑蕴根本看不清他也听不清他。
“你怎么了嘛,要死了吗?”
又问他是不是要死了。
张献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感想,露出个笑,对她点头。
桑蕴有点傻了。
好一会才喊:“你是仙君呀!”
只有修为最高、战力最强的修仙者会被封为仙君,这样的人全世界也没几个,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
她不相信。
张献摸向自己剧痛到灼热的胸口,一按就是一丛血淌下来。
他今日,活不了了。
头顶的女孩还在叫他,声音却越来越远了,他感觉到身体越来越重,渐渐坐不住,他躺下了。
这个视角刚好可以不怎么费力地看见桑蕴。
看见她一直叫他起来,要他抓住绳子——仿佛只要抓住就万事大吉。
见他不听话,两只手用力拍在崖边黑色的石头上,溅起许多水珠,和天上的雨一起砸在她眼睛里,只能狼狈地一下一下闭眼又睁开。
也不知道在置什么气。
她难道,不希望他死么?
桑蕴都快气死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不听话,比她那青春期的弟弟还要叛逆。
张献静静地微睁着眼,以为一切就会这样归于虚无,他会死在这一刻,死在其他人不愿他离去的呼喊之下。
这样的死法,他不觉得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