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师兄情蛊解开后(52)
“赔赔赔,我赔。”
女孩从门板抬起的缝隙中挪出来,嘀嘀咕咕道,“还不是怪你们太好笑了,我一般情况下不会笑的。”
桑蕴差点被她气到松手。
灵医上半身完全爬出来,看见桑蕴两只手抬着门板还未松开,脚一蹬就*站起来往外跑去,前脚刚踏出门,后领一紧。
那名高大挺拔的男人靠在门边,随意探出一只手,就将她提到空中。
她揪着衣领挣扎,回头看了一眼,吓得差点又叫出声。
张献脸更黑了。
桑蕴这时才匆匆丢下门板:“好啊,你还想跑。”
她看向张献,用一种恐吓的森然语气道:“我们把她吊起来打一顿。”
张献迟疑了下,他手中的女孩已经“哇”一声哭了出来。
叮叮咚咚
伴随哭声是金属落地的声音,女孩手在自己身上乱翻,这掏一下那掏一下,金光闪闪间,银钱撒了一地。
“我把钱都给你们——”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不对。
这是打劫吧,这谁来看都像是打劫吧?
桑蕴赶紧慌张否认:“你干什么,我只是让你给我们道个歉而已,你……停止爆金币!快停!”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她准备夺门而逃的时候,院外传来一声大吼:
“你们对我闺女做什么!”
接着就传来在杂物中翻找的声音,也不知道找到什么工具,抄起来就大吼着往这冲来。
桑蕴都要绝望了!
这时眼前忽然天旋地转般一花,她感觉自己似乎被人在空中瞎倒腾了一圈。
下一秒,她就发现自己从那间逼仄的小屋里出来了。
侧边是大开的窗户,眼前是张献刚刚收回的手。
……什么时候这么伶俐了。
她就说人家脑子没有问题。
都是庸医。
搞不好也根本没有什么失魂症。
侧耳还能听到妇女怒吼的声音,仿佛快要冲进门,灵医嚎哭一下子低弱了。
桑蕴四处看看,发现这是一块荒废的小菜地,没种什么草,就一些歪倒的杂草,泥土比较松软潮湿。
她看着觉得奇怪,这些杂草不像自由生长的,干嘛要在菜地里种草?
这家人看起来也不像困难到要吃草的。
她找了条路,准备悄悄离开,手底下却没拉动。
张献蹲下身,盯着地面看。
“现在别玩泥巴,”桑蕴小声说,“过会找个别的地方给你玩。”
探向土壤的指尖一顿,最终还是拈起一些土,松松散散,在他指腹间一揉,就散落下去。
他拔出剑,剑尖缓缓往下插入。
桑蕴听见金属均匀分开泥沙,又听见脚步往窗户这跑来的声音。
“喂,别玩了……”
她准备用强将人拖走,却见那柄短剑咔哒一声停下了。
仿佛捅到了什么异物。
剑尖轻微短促地回收又刺回,地下发出很确定的碰撞声,像是石头,又像金属,刺啦刺啦有些难听。
张献将她往后推开些,握住剑柄,横着一划,土壤深深分开溅落。
一条狭长的土沟被划出来。
黑色的大地被斩开一条缝,露出一张苍白腐烂的人脸。
那张脸已经被侵蚀得破损了,眼皮和嘴角全都烂开,露出下面的红色的骨骼和肌肉,刚刚张献用剑尖探到的硬物,是一排雪白的牙齿。
桑蕴完全没有做好看到这种东西的准备,倒吸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后背碰上木头窗棂,肩膀朝窗里空空地一陷。
她这时才发现窗内已经寂然无声很久了。
她转过头,看见母女俩一黑一白的两张脸贴在窗边,死死地盯着她,眼鼻就离她的肩膀不到一指宽,温热的呼吸扑在她后颈。
忽然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她猛地去看脚下那黑色的泥土,松散的土缝慢慢扩大,眼球在腐烂的眼眶里摇摇欲坠。
像是夜空与银河被撕开,
神祇在天空睁开了它的眼睛。
万人跪拜在雨中。
岳一尘在另一名仙君的搀扶支撑下,双臂举过头顶,试图与神祇对话。
以往仙风道骨的白须与长眉,在这灾难一般的暴雨下,显得他像个平凡的潦倒老人。
然而沟通无果,界灵对他们的到来兴趣十足,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它的跃跃欲试。
恐惧压上蝼蚁们的脊梁。
水镜不断被雨水打散,又被伏跪在其上颤抖的人类打乱,大大小小的涟漪一圈圈不断地在世界震荡,从上面看下来,确实精彩纷呈,宛如不停变幻的画作。
界灵降下了指令。
它决定从今天开始,每天子时,随机带走一成人,没有任何标准,只看运气。
没有期限,没有限制,没有标准,甚至没有说带走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