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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师兄情蛊解开后(72)

作者:愤怒的卷饼 阅读记录

他修为高深已至七镜,几乎是瞬间便呼啸而出,一剑刺向刚刚爬出窗的桑蕴!

只不过,这一剑又急又缓,像电光火石,又像流云吹散,许久许久都未抵达那女弟子近在咫尺的喉咙。

他恍然有种空间被无限拉长的感觉。

这种感觉怪异得仿佛那天被拉入时空裂缝。

他不得其解,回头往房中张献看去,在他心里,可能有此能力的只剩张献了。

回头的瞬间,他愣住了。

他看见自己的身体还留在房中。

追出来的只是他连着一小片锁骨的头颈。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身躯切口处血柱轰然直冲天花板,几乎类似于喷泉涌上天空。

有血液浸染,他终于看见,窗户中间被一条无形的丝线横跨而过,一端扣在窗框,另一端敛于一根手指中。

那名不起眼的小弟子扒在墙上,按住手指,像黑夜中的豹子一样盯着他。

——她用一根丝线割下了他的头。

不,或者说,是他自己……

尘埃落定。

桑蕴按住狂跳的心口,脚下一软,差点支撑不住,她避开那只荡在窗台上,慢慢合上眼睛的头颅,踹开挡路的躯体,跳了进去。

她收起丝线,将上面一串细密血珠甩干净,还不忘回头对那颗死人头骂道: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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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失策了,还差一丢丢

第39章

冬天的最后一个晴天,张献踏出了他那座高高的凌霄宫。

天气似乎快要转暖,他的住处仍然飘着雪。

他从山顶一路往下,去和亲朋告别。

路上有站岗的小弟子,他也和他们一一作揖拜别。

“别走啊,仙君。”

几个年轻的脸庞在雪中冻得通红,笔直地站在岗位上,向他提出挽留。

张献摇摇头,离开了他的凌霄峰。

去见了华神医、时念,在他们洞府中坐着喝了两杯清茶。

又与其他仙君做了简单告别。

最后来到掌门府内,那里永远的气派与奢华,掌门宽袍大袖坐在金蚕丝织就的蒲团上,眼睛还闭着,眼皮却发红。

“留下吧。”师父说,“春天还没到,为师院中的花树还未开放。”

张献向他作揖,走出了玄清门,来到外边浩浩荡荡的十万玄清山脉中。

那条往下的石阶是他来时的路,短小的四肢慢慢攀爬了近一年的山路。

此时路两边都是红枫。

枯黄的银杏叶撒得山路像铺了软毯。

来到山下小镇的时候,他看见有人打着扇子在树下纳凉。

闲聊说书,家长里短,天气收成。

“是那位仙长。”有人朝他招手,“那年妖魔作乱,我记得是你一个人来的,对不对?”

“大太阳的别急着赶路啊,过来喝碗凉茶,也有甜瓜。”他们拥过来,挡住他去路。

“留下吧。”

张献抬头望去,金色的太阳伸出数道火热的光芒,在头顶缓缓转动。

他摆摆手,拒绝村民,他还得赶路。

灼热的日头并不让他觉得难熬,他觉得自己身体里也埋着团火,呼吸出的每一分热气都是来自于此。

因此夏日他倒是很想慢下来逛逛。

他路过了幼时曾经收留过他做工的那一家富户,如今门庭冷落,墙上的砖块从墙灰里扒了出来。

老爷说家中如今只剩二亩五分地,原本够养活一大家人了,可连年大旱,赋税又加重,家眷兄弟旁支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他和两个苍老的仆人。

张献留下帮他们割了四天麦子。

找到老乞丐的时候,头顶春雷滚滚,空气厚重,天上的雨云和刀背一个颜色。

他握着路上捡到的玉牌,慢慢走过去,像倦鸟归巢。

他好像嘟嘟囔囔和老乞丐说了什么。

对方一脸诧异地回头:“哪能啊,你不是我生的,我老头子怎么生娃娃。”

接着又侧耳听了听,很生气的模样:“谁说你是乞丐,你是我捡的,我日日吃的喝的送到你手上,你哪里能算乞丐。”

老乞丐向他招手:“到爷爷这来……爷爷是什么?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淋坏了?”

见他不肯动,老乞丐只能解释道:“就是亲人、亲情,我不能离你,你不能离我,多少钱都不换,能不能懂?”

“……独特性。”

女孩从篝火里抽出一根燃烧的木柴,明耀的火光跳动在她脸上,那一块温暖的脸颊像橘瓣,背后是漏雨的墙面,有风从四面八方渗来。

她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清楚:“现在我们开始对彼此有独特性了。”

张献终于记起来,爷爷和他说的这个话,也有人说过,她在春夏秋冬外面一些。

想到她,他就感觉心里咚咚咚地像大鼓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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