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侯爷日日宠,媚骨生香掌心药(102)
廊下的石子被踩在脚下来回碾了一个时辰,终于,门“吱呀”一声开了。
女医走出来,脸色有些凝重,“侯爷。”
谢惊澜没等她说完,已推门快步走进去。
温凝趴在榻上,身上搭了一件月白色的软缎锦被。
她侧脸埋在枕间,长长的睫毛湿漉漉地垂着。
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濡湿,苍白从脖颈漫上脸颊,嘴唇也咬得泛青。
男人伸手想碰她的肩,又怕触到伤口,手悬在半空,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很疼吧?”他柔声问道。
温凝身子一僵,随即缓缓摇了摇头,声音里还带着点疼出来的颤:“不……不疼,苏大夫手法好,没怎么受罪。”
女医跟进来,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道:“姑娘身上多是鞭伤,还有些拖拽造成的划痕,皮肉伤看着吓人,仔细调养倒无大碍。只是脖颈处这道伤……”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差一点就到了要害,日后怕是要留疤。”
男人的目光落在温凝颈间新换的纱布上,下意识地攥紧了指节,骨缝里都透着寒意。
女医看了看侯爷,语气里难掩几分局促,“还有……”
谢惊澜看着女医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微蹙。
“苏大夫,医者诊病,本该知无不言,你既看出了什么,但说无妨,不必有顾忌。”
女医点点头,这才斟酌开口。
“小医刚才仔细检查后,斗胆向姑娘证实,得知侯爷前日与姑娘行了一夜的房事,偏生又添了这些新伤,以致内外交困,身子自然扛不住,才会虚弱到连说话都费力气。”
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恳切的规劝,“小医想说的是,侯爷近几日万不可再动情动欲,若再无节制,姑娘怕是要伤了根本,往后调理起来,就难了。”
谢惊澜想起前夜失控的自己,再看眼下她苍白的脸,心头涌上一阵悔意与自责。
他捏了捏眉心,目光掠过女医,沉声道:“本侯知晓了。”
女医福了福身,提着药箱退了出去。
门被带上的刹那,屋内霎时静了下来。
温凝依旧趴在榻上,没敢回头看他,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令她颈侧的肌肉都绷紧了。
原本苍白如纸的耳后,此刻也像洇了胭脂般泛起一层薄红。
“都怪我,害得凝儿这般痛楚。”男人伸出手,温热的掌心轻轻落在她未受伤的后颈上。
若非自己留她于边城,若非剿匪时未赶尽杀绝,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温凝身子僵了僵,把脸往枕里埋得更深,“不怪侯爷的……苏大夫也说了,好好养着,不过两三日,便能缓过来。”
谢惊澜俯下身,视线与她埋在枕间的侧脸平齐。
指尖轻轻拂过散落的发丝,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这几日,我断不会碰你,你安心养伤,什么都不必想。换药、擦洗,我都让下人来伺候,绝不会再逾矩。”
枕巾蹭着发烫的耳廓,温凝细若蚊蚋地“嗯”了一声。
喉间动了动,她还是咬着唇开了口,“待伤好了,我会马上再寻一处住处,我与夕宝住在侯府,终究不妥。”
她知道此刻说这话不合时宜,却忍不住开口,只是不想让侯爷和老夫人因她而生出嫌隙。
这话冷得像块冰,毫无防备地砸进谢惊澜心里。
他知道她素来敏感多思,却没料到此刻竟还在盘算着离开。
喉间像是被什么堵住,想说的话涌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谢惊澜顾及她的身体,终究没舍得在此刻与她辩驳。
他顿了顿,眼底的波澜顷刻间压了下去,只剩下故作平静的沉缓,“先养好伤,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
这几日,安远侯府里因多了个粉雕玉琢的小夕宝,平添了许多从前没有的活气。
老夫人在花园散步时,便能听见跨院传来孩童清脆的笑闹声。
那声音像浸了蜜的铃铛,叮叮当当撞进心里。
素来端方持重的老太太,这两日竟破天荒地挪了步子,不厌其烦地往跨院去。
后面几日,干脆直接让薛嬷嬷领着夕宝来自己的院里玩。
这夕宝也的确惹人喜欢。
小小年纪便透着股机灵劲儿,见了人会规规矩矩地行礼,奶声奶气地喊“老夫人、嬷嬷、管家爷爷……
那声音软糯糯的,连带着秋阳都像是被浸软了。
待这几日熟络了,小孩子的天性便再也藏不住了。
他在老夫人的院子里,一会儿顺着廊边的台阶蹦跳,嘴里不时漏出几缕奶气的欢呼。
一会儿蹲在青石板上捡落叶,专挑那些红得透亮的、黄得像金箔的,攥在胖乎乎的手心里跑过来,踮着脚往老夫人膝头送,“老夫人~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