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侯爷日日宠,媚骨生香掌心药(115)
我也曾想过,干脆向圣上禀明,你才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可我不敢,皇宫里那些眼睛,那些手段,防不胜防,我若明着护你,反倒会将你推到风口浪尖,成了别人对付我的靶子。”
他指尖微微收紧,声音里漫出些后怕的沉郁,
“血牙寨的事,便已让我后怕不已。
所以凝儿,你信我,我从未想过要娶什么公主。从我把你留在身边那天起,就没想过。”
谢惊澜一口气将这些压在心底的话全倒了出来,胸口因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他忍不住收紧了臂膀,像是怕一松手,她又会退回那层疏离的壳里。
“凝儿,”他的声音贴着她的发顶,带着一丝破釜沉舟的喑哑,“是你逼我的,这些话我本想烂在肚子里,可现在说了,便由不得你了,往后这朝堂的浑水,这侯府的风雨,你想躲也躲不开了。”
第86章 床头吵架床尾合
听完男人一字一句的解释,方才那些憋在心里的委屈、猜疑,像被投入热水的冰块,正一点点化去。
可融化后腾出的地方,却被更复杂的情绪填满。
她哪里知道,侯爷面对的是朝堂的刀光剑影,是皇权的步步紧逼,是暗处无数双盯着他兵权的眼睛。
家族无人可依,府中琐事亦无半分能托付之人,就连身上这毒,怕也是暗处之人蓄意谋害。
想到自己曾为旁人一句闲言碎语而钻牛角尖,顾虑着名分,计较着远近,那些在他面前盘桓不去的小心思,此刻想来竟轻得像张纸。
从前她只当自己有几分入眼的姿色,侥幸讨了他几分欢喜,大约是新鲜劲儿还没过去,才肯对自己多些温存。
可方才他一番话,才让她知晓,他护着她,既要藏起情意,又要挡住风雨,而她却还在为那些儿女情长的细枝末节辗转反侧。
从京城到边城,再从边城回到京城,她向来想到的都是逃离,从未考虑在意过他是否真心。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细细密密地揪着,疼,却又带着点说不清的酸软。
那双素来澄澈的桃花眼,此刻像被朝露打湿的桃花瓣,泪光藏在眼波深处,没掉下来,却让瞳仁愈发水润透亮。
她以为,门当户对就该是体面相称,安安稳稳的,从未想过还会沾上这些权谋争斗的戾气。
“我……我原以为,公主才是最配得上侯爷的。”
她吸了吸鼻子,话一出口,桃花眼底更显得水光潋滟,却偏又抬眸看他。
看着他紧蹙的眉峰,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疲惫与执拗,那两颗在睫毛尖悬了许久的泪,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在他面前滚落。
男人见她这个模样,心口一紧,几乎是本能地,抬手就去擦她脸颊的泪。
指腹刚触到那片温热的湿意,却见更多泪珠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刚擦去左边眼下的,右边的又滚了下来,反倒将他的手也洇湿了一片。
“配不配得上,从来不是旁人说了算,本侯心里装着谁,谁便是最好的。”
男人放软了声音,指腹仍在她眼下轻轻蹭着。
“是本侯的错,今日不该同你说那么多……”
掌下的人却只是摇头,泪还在不住地掉,肩膀微微耸动着。
温凝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也许是一些突如其来的认知,像潮水漫过堤岸,带着汹涌的心疼与无措,让她怎么也止不住。
男人心头发软,只能一遍遍哄着。
后来也不知怎么哄的,哄着哄着,就哄到了床榻上。
望着那双像浸在春水里的桃花眼,泪珠子断了线似的滚。
谢惊澜终是叹出一口气,索性俯身吻去她的泪,从眼尾到脸颊,再到唇角,那点咸涩混着她身上的体香,令他渐渐有些失控。
哄劝的话渐渐没了声息,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交缠。
锦被被蹭到了床脚,月白的寝衣与他身上的蟹青常服缠在一起。
窗外的月光漏进来,照见她泛红的眼角,也照见他眼底翻涌的情潮。
方才的争执与泪眼还未散尽,此刻却被这帐内的温软缠成了一团。
男人忽觉,原来这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滋味,竟是这般好。
他呼吸渐沉,薄唇摩挲着她被吻得发颤的唇,脑中却猛地清明了几分。
这月分明已经荒唐过一次。
蔡老头的叮嘱不禁又在耳边回响。
他在心里低咒一声,眼底翻涌的欲火渐渐被疼惜压下去。
谢惊澜喉结滚了滚,强迫自己退开半寸,额角抵着她的。
“凝儿与师傅聊毒时,他可曾嘱咐过你,我这毒,与你行房事,会损耗你的元气?”
若不是因此,这些日子,他怎肯允她住在这跨院里。
潋滟的桃花眼缓缓睁开,眸底浮起一丝懵懂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