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侯爷日日宠,媚骨生香掌心药(188)
谢惊澜指腹温柔地拭去那抹湿意,目光深邃地凝着她,“傻凝儿,”他叹息一声,将她更深地按入怀中,“有我在,交给我,一切都交给我……”
“侯爷要如何做?”她攥着他的衣襟,轻轻扯动着,生怕他会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谢惊澜眼底骤然凝起几分冷冽,之前的种种筹谋在脑中疾速涌动。
仅凭言语间的真相,想让帝王全然采信那桩旧案已是难事。
即便信了,若要借此彻底动摇东宫根基,也绝非易事。
太子毕竟是一国储君,牵扯甚广,若无铁证与雷霆之势,陛下绝不会轻易废立。
他需要的,从来不只是帝王的疑心。
他需要的,是逼太子自乱阵脚,自取灭亡。
最好的法子——莫过于逼他造反。
若要让太子铤而走险,首先得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他已彻底失去圣心,储位即将不保,再无转圜余地。
所以,他需助宸王坐上储位。
如此,便要先将太子那些见不得光的罪证,似有若无地放出一些风声。
不必太多,但需足以在朝堂掀起风浪。
那些早已依附宸王的官员,自会嗅到风向,群起而上,拼死弹劾。
而像徐家那般自诩清流、恪守正义的砥柱之臣,即便不为宸王,为了朝纲法度,也绝不会坐视太子恶行。
届时,言官奏疏如雪片飞入宫中,清流重臣跪谏于殿前,陛下纵有回护之心,又岂能全然不顾朝野议论?
更重要的是,他深知太子私下勾结将领、秘铸兵甲、暗蓄死士,种种阴私勾当早已为其谋逆铺路。
谢惊澜比谁都清楚,以太子偏狭阴鸷的心性,加之其对京畿兵权的暗中布局,一旦陛下流露出废储之意,乃至宸王真有入主东宫之象,那位绝境中的储君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倾其所有,拼死一搏。
而他等的,就是太子按捺不住,举起反旗的那一刻。
届时,刀兵一起,便是图穷匕见,再无转圜。
谋逆大罪之下,一切荣宠与根基都将瞬间崩塌。
而到那时,渌昭仪那沉埋多年的旧案,必将随着东宫这艘大船的倾覆而彻底暴露于天光之下!
真相如何,已由不得任何人遮掩或漠视。
这案,不翻,也得翻!
想到这,谢惊澜低头看着怀里娇软无助的人儿。
只觉心下软得一塌糊涂。
可是,这种惊险的谋划,他不想同凝儿吐露。
所有阴私、险恶与可能付出的代价,他一人背负足矣。
“凝儿什么也不必做,什么也不必想,只在宫里将身子养得好好的,”他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裹挟着低哑的嗓音钻进她耳廓,“毕竟,九九之数,还差得远…”
……
夜风微凉,拂动着岸边的垂柳。
谢惊澜目送那顶软轿稳妥地随着惠妃的仪仗渐行渐远,直至融入夜色不见,这才缓缓转过身,准备离开这依旧喧嚣的水畔。
刚行几步,却见太子负手而立,恰好挡在了他的去路上,脸上挂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笑意。
“谢侯真是好兴致啊,白日里一曲琴箫合鸣,可谓惊艳四座。”
谢惊澜神色不变,微微颔首,“殿下过誉,不过是应景之作,不敢当‘惊艳’二字。”
太子踱近两步,目光状似随意地扫过画舫的方向,“凝儿皇妹确是生了一副倾国容貌,堪称绝色。也难怪……一向清冷的谢侯爷肯主动为其伴奏。”
他话音微顿,眼底掠过一丝阴冷的算计,继续道:“只是眼瞧着便是边邦诸国前来朝贺的日子,届时少不了各类宴饮欢聚。那些远道而来的王子使臣们,素来偏爱我们中原姝丽,个个都存着寻亲结盟的心思。”
第141章 休想钻这等空子
太子忽然低低笑了起来,语气变得愈发微妙,“若是其中哪位有幸得见皇妹芳容,惊为天人,执意和亲,届时为了两国邦交,父皇即便心中不舍,怕也难以回绝。皇妹金枝玉叶,若远嫁蛮荒,倒真是想想就惹得人心疼。”
“侯爷说,是不是?”
谢惊澜面色骤然一寒,当即截口道:“殿下多虑了,我大靖国力昌盛,军威赫赫,不需要依靠牺牲女子和亲来换取安定。此等有损国体之事,陛下圣心独断,也绝不会应允。”
“侯爷所言,是堂堂正理。然则邦交之事,往往迂回婉转,并非事事都能摆在明面之上。”
夜风卷着他的话音飘过来,语气里充满暗示,“说来也巧,历年接待诸邦使臣的差事,皆由本王一手操持。那些王子们的脾性喜好,本王……一清二楚。若有人当真提出些不合时宜的请求,本王倒是可以从中转圜。”
谢惊澜闻言,只极淡地牵了下唇角,弧度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