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侯爷日日宠,媚骨生香掌心药(37)
小豁牙急得拽着他的袖子,提醒道:“叫养济慈幼!”
说这话时牙齿还漏风,若不仔细听,实难明其之意。
小圆脸又将话头抢过来,“对,侯爷养济慈幼,所以小僧奉师父之命,来给侯爷送禅茶,是采自寺院后山的百年老茶树,里面又添了桂花和松针,请侯爷品鉴。”
一番奶声奶气地解释完毕,两人这才将怀中的油纸包取出,齐齐递到了温凝的手中。
每逢战事结束,谢惊澜首要之事便是清查阵亡将士子女,若有孤苦伶仃的孩童,总能于古寺觅得一隅安身之地。
温凝闻言,才知他们竟是栖身于寺院的孤儿,且一直受侯爷资助,心里蓦地一软。
她抬眸看向谢惊澜,见他依旧神色凛然。
这个侯爷,倒是个煞面慈肠的。
温凝亦心疼两个小沙弥,便拉着他们的小手来到桌案前,一会搂搂这个,一会抱抱那个,不仅给他们拿糖吃,还喂他们吃果子和点心。
谢惊澜见她眼底的盈盈星火,不禁眸色沉了沉。
她喜欢孩子!
却联想到自己……
彼时,第一次毒发,大夫诊毕,低声道他日后难有子嗣,他不过漠然一笑。
而此刻,竟有些失落。
谢惊澜盯着两个紧贴温凝的小家伙,旋即转身步出偏房,唤来青锋,沉声道:“告诉知客僧,刚来的两个小沙弥,课业生疏,现在需回去多罚背几遍经文!”
青锋眉毛跳了跳,瞧着苗头不对,忙应道:“属下这就去!”
不出片刻,便有人将两个小沙弥带了回去。
谢惊澜见人走了,故作可惜道:“正玩得开心,怎如此匆忙便要回去做课业了。”
温凝眉尖若蹙,不知所以然地心疼道:“他们年岁尚幼,寺院课业却如此繁重,侯爷可否与方丈商议,略减轻些他们的课业。”
谢惊澜抵拳轻咳,煞有介事地道:“佛门子弟,更该勤修苦学。”
又见她面露失望,略一沉吟,“……罢了,本侯会与方丈商议,酌情调整。”
温凝眼眸骤然漫过清光,既承了他一份情,便要为侯爷做点什么,“奴婢想这山后多有珍菌灵药,想去采些新鲜的,给侯爷做些养身药膳。”
似是正中谢惊澜下怀,他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本侯正好无事,陪你一同去。”
温凝语噎,明日便是祈福之日,他岂会得清闲?
只是他说无事便无事吧。
立在门外的青锋将这一遭看下来,直接黑线汗颜。
这还是不是自家主子!
……
绕过客院往下走一小段路,便见一片枫林。
此时暮色倾落,霞光万道,枫林便似焚了整个山尖。
走在石径小路,枫叶打着旋儿擦过两人间隙。
“侯爷常来这里?”
见她仰起凝脂般的小脸,身后漫天枫红竟骤然失色。
谢惊澜心思浮动,可面上却不显色道:“老夫人笃信佛法,故而常陪她来此礼佛。再者,这座古刹香火鼎盛,便是许多皇家祭祀,也多择此地举行。”
温凝眸光轻闪,神色纠结,“那祭祀之余,便也常去后山?”
她只觉得数月前,她披着那人的大氅离去,那般的织金云纹大氅,非小富小贵的人家能置办得起的。
又闻谢惊澜所言,怕不是哪个前来祭祀之人常去后山,若不然怎能知晓山间那条小路,而又藏于那般隐蔽的茅草屋。
更大胆设想,那人有没有可能就是侯爷!
谢惊澜话到嘴边又打了转,他揉了揉眉心,不经意道:“只观那后山陡峭,也无甚美景,不曾去过。”
他眉间掠过一道思考,倏地凝眸,“凝儿怎知这山后多有珍菌灵药,莫非常来此处?”
温凝掐了掐手心,面上镇定如常,“曾闻师父言说,此山北坡多有菌子与药材,只是人烟稀少,师傅顾及奴婢孤身,恐有不测,故未曾至此。”
谢惊澜唇角绷紧了一瞬,想到自己曾是那个“不测”,只能心虚地点了点头。
两人互相试探一番,也觉得这世间不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
二人采了些菌子和药草,便折返回寺院。
他们取小道捷径,行至柴院,一灰袍小僧怀抱着半捆干柴,匆匆合掌施礼,“阿弥陀佛,二位施主,寺院曾收留一疯癫老者,现居于这柴院中,你们从此地经过,务必小心谨慎。”
谢惊澜沉声道:“我们自会留心。”
正要穿过院角时,只见柴扉半掩,疯癫的老者卧于干草堆上。
待温凝定睛观瞧,见那左腿蜷缩于阴影之中,不禁身躯一颤。
第28章 痴傻的师父
谢惊澜侧身一闪,稳稳地挡在了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