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侯爷日日宠,媚骨生香掌心药(70)
犹豫再三,还是去找了侯爷。
可这个时辰书房空无一人,连烛火都未点燃。
她怔了怔,正欲去寻人来问,却正巧在廊下遇到了青锋和青芒二人。
青锋眼尖,一眼瞧见她手里捧着侯爷的大氅,忙笑着上前,“温姑娘是来给主子送衣服的吧?”
温凝微微颔首,耳尖微红,低声道:“是……”
话音刚落又想起什么,她抬眼看向两人,微微福身,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感激,“还未谢过二位救回夕宝。”
二人见状忙侧身避了避,青锋摆摆手,“姑娘这可使不得,本就是主子的吩咐,也是我们的本分,姑娘不必挂怀。”
温凝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侯爷可是去了内室?”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接着青锋叹了口气,道:“主子走了。”
“走了?”温凝一怔,“去了哪里?”
“圣上来旨,北疆战事告急,命主子前去督战。”青芒答得飞快,又补充道:“旨意是前两日下的,本是三日后动身,可不知为何,主子今夜就走了。”
青锋闻言,胳膊肘往青芒腰侧捣了下,力道足够让他顿住话头。
温凝指尖一颤,心口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他定是厌了她,恼了她。
才连夜离开,连半句交代都没有。
“那……侯爷何时能回来?”
青锋摇了摇头,“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北疆形势严峻,战事一旦起了,打个一年半载的都是常事。”
温凝没再多问,谢过二人便回屋去了。
青芒啧了声,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忿,“主子以往出远门,哪次不是把咱们俩带在身边,便是走得急,最起码也得留一个在跟前。
这次倒好,不单是咱们,连他常带的那队亲卫都没配齐。”
青锋在旁听着,侧头看了他一眼,“你也别抱怨了,一来边城确实离不得人,总得守到临时驻城将军来交接才能走,二来……”他凑到青芒耳侧,“主子心里,终究还是不放心温姑娘。”
温凝在衔锋院住了半个来月,闲时便给青锋他们缝补衣物、浆洗战袍,还做了一些轻便软甲。
起初青芒还推辞,后来发现这软甲竟真能卸去三分刀劲,不禁对姑娘也起了几分敬意。
天气渐暖,她将晒好的冬衣替他们整整齐齐叠好,装进樟木箱里。
这才带着夕宝和嬷嬷回了庄子。
……
日子如流水般,转眼一年过去。
夕宝已蹒跚学步,能摇摇晃晃地满院子跑了。
有时免不了“扑通”坐个屁股蹲儿,他也不哭,自己“嘿咻嘿咻”爬起来,还不忘拍拍裤子上的灰。
“娘亲!娘亲!”他奶声奶气地喊着。
在庄子的这些日子,温凝倒也没闲着。
附近乡亲自从知道她懂医术,谁家里有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都爱来寻她。
她搭脉准,开的方子也便宜有效。
一来二去,乡亲们都念她的好。
北疆偶尔有消息传来,多半是战事吃紧的话。
所以,她夜里总睡不安稳,常常梦到他在战场上毒发,痛得蜷起身子却无人能解,每次都惊出一身冷汗醒来。
直到那一日,嬷嬷挎着菜篮子匆匆进门——
“侯爷回来了!大军已至边城!”
“姑娘,侯爷回来啦!”
温凝正俯身在院子里晒弄草药,听见这话的瞬间,指尖一颤,周遭的声响忽然都淡了,耳中只余自己剧烈的心跳。
……
衔锋院。
屏风后的水汽还未散,谢惊澜正由小厮服侍着换上常服。
藏青色锦缎衬得肩背更显挺拔,铜镜里映出的面容依旧俊朗,剑眉星目没改半分。
北疆的风霜在脸上留下些许印记,却更添了几分硬朗的沉凝感。
方才在浴桶里浸了两三个时辰,才算压下那波险些要了命的毒发。
小厮替他系玉带时,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大抵是腰间的旧伤被碰着了,喉间极轻地滚过一声闷哼。
小厮吓得连忙缩回手,慌忙退到一旁。
他缓缓抬手,示意其退下。
其实北疆的战事本可早三个月结束,那时敌军已露颓势,他却在追击时突然毒发,生生让对方得了喘息之机。
一年的劳累再加上毒发之创,他自知身子不似从前了。
他微微垂眸,遮住了眸中未散的疲惫。
门外青锋来禀,“主子,温姑娘来了。”
他正抬手按了按眉心,闻言指尖一顿。
“谁?”
青锋闻言复禀,“主子,是温姑娘。”
温凝!她竟会主动来找他!
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滚,眸底忽地闪过一丝微亮,转瞬又被刻意压下的波澜取代。
“知道了,让她在书房等我。”声音里听不出波澜,指尖却下意识蹭过下颌,指腹碾过那些还未来得及修饰的粗硬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