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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侯爷日日宠,媚骨生香掌心药(86)

作者:亦闲闲 阅读记录

疫事闹到这个地步,灾情自然也就跟着来了。

药铺空了,粮铺也空了。

粮价疯涨,乡下的路又被封了,别说染病的人没力气找吃食,就是没染病的,也多日揭不开锅。

所幸军中早有防备,自温凝提起防疫之法后,营中便备足了药材,医官每日盯着营内,稍有异样,便将人单独隔开。

不敢想象,真要是军营也闹了疫,兵卒一个个倒下去,谁来守城门?谁来隔离管控?谁把粮米和药材从邻州运进来?谁来搭棚施粥?

若那般,这越州的天怕是真要塌了。

……

酷暑难熬,染了疫的酷暑更是要命。

温凝在隔离棚的日子,是被药味和汗水泡透的。

她每日最多睡两个时辰,亲自为病人诊脉喂药,挑痘擦身,甚至清理秽物。

夜里就在灯下翻医书改方子。

这半月下来,光是重拟的方子就过了百道,更不用说,根据不同的症状配伍的方子了。

终于,在众人不屑的努力下,死亡的人数渐渐少了,可新的愁绪又缠上心头。

病人高热不退、疹子不消,虽暂不至死,却像被文火慢熬,身子骨一日虚过一日。

与她在庄子里医治的那些,拖了半月仍不见好的病患如出一辙。

再这样下去,人的身子骨熬不住,怕也只是快些与慢些的区别。

连日的劳累,温凝说话的声音已经轻得像飘在风里。

“侯爷,可否将师傅请来,他老人家见多识广,或许能看出这病症的根由。”

虽然不想将师傅拖进这危险地带,却终是她连日强撑后的一丝示弱。

谢惊澜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喉间动了动,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好,我这就让人备快马去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额头抵着他肩甲昏沉睡去,却不想又在夜半惊醒。

她下意识地又伏在案前,指尖摩挲着那些药方,一遍遍推敲配伍。

压在方子下的手札,是她在墨书阁誊抄的。

她拿起来,又细细看了一遍。

直到“九焦赤痘”四个字撞进眼里。

指尖猛地按住最底下那行小字:凡痘疮色紫,热毒壅滞,当以蝉蜕透疹,切忌发汗。

意思是遇到颜色发紫的痘疮,要用蝉蜕帮助疹子透发出来,千万不能用发汗的方法,否则会加重病情。

九焦赤痘与赤喉痘瘴症候大不相同,所以她之前从来没有在意过这行小字。

现在来看,不禁茅塞顿开。

原来如此!

此症与常痘有异,不可发汗,当凉血透邪。

她颤着手重新配伍了一份方子,墨迹未干,便已攥着方子起身。

帐外的晨光刚漫过门帘。

她掀帘的瞬间,正撞见谢惊澜翻身下马。

想来又是忙了一夜未合眼。

她几乎是扑到他面前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颤。

“侯爷!这个方子,我可再试试这个方子!”

谢惊澜撞见她眼里的光,没问缘由,只伸出手,稳稳接过那张薄薄的纸。

“我同你一起去!”

接下来的每一刻都像被拉长,药卒们捧着新熬的药穿梭在隔离草棚间。

这方子行不行,就看这两日了。

温凝提着药罐走进最西头的隔离草棚,就见香兰嫂子半坐在草席上,正捏着湿布巾给冬生擦手。

“嫂子,你怎么起来了!”

季香兰惚恍抬头,“啊?我起来了?嗐!我今早醒时,突然觉得胳膊有了点力气,看到小宝这手脏的不像样子,所以拿起湿布巾给他擦擦,你瞧这小手脏的……”

温凝喉头动了动,没说出话,只弯了弯唇角。

……

“退热了!真的退热了!”

欢呼声从各个病棚传来出来。

温凝正在帐子里记录脉案。

笔尖突然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痕,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倒去。

谢惊澜带着温凝回到了衔锋院。

医官诊过后,说她是连日劳累伤了元气,静养几日便好。

可谢惊澜不放心,寸步不离地守着,眼睛都不曾从她身上离开过。

第二日,温凝才幽幽转醒,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身子却软得发飘。

喉间火烧火燎地疼,眼前还泛着黑。

“我是不是……”她声音哑得厉害,指尖微微发颤,“也染了疫病?”

谢惊澜正端着茶水进来,闻言一愣,快步走到床边。

他想扶她起来,见她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便舀了勺水凑到她唇边。

“别……”

温凝偏过头躲开,眼里浮起慌色,“若是疫病,会过给你的。”

谢惊澜没应声,只端起茶杯含了一口水。

他俯身凑近,指腹轻轻托住她的后颈,没等她别开脸,便已经贴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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