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欲侯爷日日宠,媚骨生香掌心药(94)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不知餍足,像是吃了这一顿就没有下一顿似的。
见她醒了,谢惊澜勾了勾唇,声音哑得像被晨露浸过,“睡得好吗?”
温凝将锦被拉得老高,将自己大半张娇颜都掩了去,只余一双桃花眼露在外面。
听到男人那句问话,她眼里倏地漫上点羞赧的气。
怎么可能睡得好?
分明是没怎么睡!
她的声音从被角钻出来,裹着点嗔怪的气,“侯爷根本就没想让人睡好!”
男人看着她眼中那点气恼,像浮在水面的细浪,看着凶,实则软乎乎的。
他伸出手,指尖极轻地碰了碰她颤动的睫毛,“谁让凝儿说要找别的男人好好过日子的,自然是要让你记着些。”
温凝猛地从锦被里挣出半张脸,桃花眼瞬间蒙上了水气,“那谁让侯爷说、说在战场……”
她不想说下去,不想说这么晦气的话。
男人心头一紧,忙收了玩笑的心思,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下顺着,“是我失言了。”
看着她雪颈皓腮都气得染上了粉色,桃花眼里的小火苗明明又灭灭。
谢惊澜却被一阵哭笑不得的情绪取代。
她昨天那么主动,哪里会知道,自己一月一次的机会已经用掉,再想碰她,就得数着日子等了
……
备考在即,温凝白日里要去书塾念书,往后能回庄子住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她特意挑了个僻静的时辰回庄子。
庄子里的人待她的情分,比越州百姓更深些。
毕竟当初是她自始自终护着全庄子人的性命。
温凝没让香兰嫂子惊动大家,只将之前养着的小鸡、种的青蔬给了她,又把些暂时用不着的物事分了分。
季香兰接过东西,目光却不由自主往院门口瞟。
那站在门边的男人,一身玄色常服,身姿笔挺,凤眸微挑,鼻梁高挺。
虽没穿铠甲,可往那儿一站,就透着股说不出的英气。
方才远远见着,只觉得晃眼。
这会子近了,才发现竟生得这样俊,比话本里画的将军还要出挑。
“那位大将军长得可真俊,通身的气派,跟画上走下来似的。”
季香兰忽然凑近,扯了扯温凝的袖子,脸上堆着几分促狭的笑,
“他就是我撞见在你屋里的那个汉子吧?”
紧接着又倒抽了一口凉气,“夕宝、夕宝是他的吧?我看着模样倒是像!”
温凝闻言一时错愕,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红着脸拍开了香兰嫂子的手。
“嫂子别瞎说。”
季香兰闪着洞悉一切的眼神,捂着嘴道:“你放心,我嘴严着呢。”
见温凝把东西分了大半,她眼神里的热络更盛。
“这院子你还租着干啥?空着还要白花钱,我把那剩下的几个月租金退你。”
“不不,不用的嫂子,租金你且留着便是,日子长着呢,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言罢,她余光瞥见谢惊澜正站在门外望着她,目光沉沉的,也看不真切情绪。
季香兰点点头,语气里满是笃定,“夕宝娘,就你这医术,就算再带着夕宝回这儿来,照样能把日子过得熨帖,饿不着,冻不着的。”
……
日子很快过了两个月,女官放榜那日,谢惊澜陪着她一块去的。
温凝提着裙摆几乎是小跑着出来的。
远远看见街角那抹熟悉的玄色身影,脚步更快了些。
到了跟前,她喘着气仰头看他,声音里裹着藏不住的雀跃,“侯爷,我过了!”
谢惊澜将满是血迹的帕子往身后藏了藏,另一只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语气里满是欢喜,“我就说你能行的!”
温凝很开心,还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师傅。
自她知道师傅来了连城,神智还愈发的清明,她简直高兴坏了。
之前已经去探望了几次,只是没想到,蔡回春这次嘴不严实。
师徒二人闲聊,蔡回春神色比在谢惊澜面前柔和了不知多少。
他慢悠悠开口,像以前一样絮絮叨叨。
“你在这儿当女官是极好的,这地方的百姓打心眼儿里敬你、爱你,日子过得安稳踏实。
不随侯爷回京是对的,侯爷那里纵有滔天权势能给你依仗,可他只余三载阳寿,万一我制不出解药,三载之后,你又要落得个守寡的下场。”
“师傅,你说什么回京?什么三载阳寿?”
温凝指尖一颤,正要端给师傅的茶盏“当啷”砸在青石地上。
蔡回春捻着胡须的手顿了顿,抬眼瞟见温凝泛红的眼眶,心头突地一虚。
“侯爷竟没跟你提过?”
温凝摇摇头。
可想着让自己的徒儿早做打算,总比日后措手不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