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替嫁后,清冷权臣夜夜哄(47)
忍,她忍了。
爬到谢沉云站的那层台阶后,他微侧过脸:“你若是不介意,我背你上山。”
“谢三,你真是大发慈悲啊!”慕徊灵哪顾虑什么规矩礼教,四下又无礼仪嬷嬷看着,反正是谢三自己提的,她应得轻快。
谢沉云背着她,她替谢沉云打着伞,笑眯眯地在他耳边诉说:“小心着台阶上的积水,不急。”
唉,这出力的也不是她。
少女馥郁的气息喷洒过颈侧,那一刹似乎烫到他,让他行动迟缓了些,不过未被慕徊灵发觉。
母亲离府那载,他被谢桓打得丢了半条命,那一回求见母亲,还是阿兄这样一路背着他爬上清音观的。
可惜,阿兄再想来一次,是万般不易了。
既是不易,也是不愿。
谢无疾以为,容嬛见到他如今的惨淡是会失望的。
……
“观主,我们是来求见桐华长公主的。”慕徊灵谦卑道。
观主见谢沉云随行,了然于心,命小童为二人带路。
清音观被笼罩于雨后山雾之中,女子一身素衣仍旧清贵难掩。
在此间,她并不求所谓长生,避世数年,不问朝堂事,唯见心明净。
“长公主,三公子来了,还带来一名女眷。”当初随她一道入观修行的侍女在室外传告。
小童将人带到后先行告辞,两人立在门外,等女人召见。
“桐华长公主……”慕徊灵听母亲提过她。
帝年少时,她曾垂帘听政,辅佐社稷。
这样一个女子,到最后竟走向了清冷的道观。
神游之时,容嬛的侍女请二人入内,慕徊灵对她到底是心存敬畏,好生整饬了自己的仪容才入内。
容嬛端坐在案前,与自己对弈。
梳云掠月,莲冠坐顶,眉间痣痕当真有几分仙人之姿,那是长公主生来便有的。
谢沉云问安:“母亲。”
慕徊灵附言:“长公主。”
她不免将注意力落在容嬛手下的棋局中,纵横十九道,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棋盘之上亦是帝王心术。
“坐。”
慕徊灵看痴了,不料容嬛突然放下棋子,平视过去,冷脸问她:“你是沉云的妻?”
谢沉云说:“她是阿兄的未婚妻。”
“我是长公子的未婚妻。”二人同时道。
容嬛冷不丁问:“既然是无疾的妻,无疾为何不一同前来?二载有余,他可是在怨我说的那些话?”
什么?
谢无疾,竟已有两年未见过他母亲了?
“阿兄他身体每况愈下,撑不住这一路颠簸。”谢沉云终于将此事告诉容嬛。
谢无疾幼时体质便算不上好,只是还称不上病弱,当初取字“无疾”,不过也是希望他能无病无忧。
容嬛沉默下去,慕徊灵夹在母子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话。
“阿照,你先带这位姑娘去候着。”
侍女会意,“姑娘请随我来。”
慕徊灵乖顺地离去,这母子之间要说些话,她这外人也的确不适合留在此处。
容嬛与谢沉云在案前,继续着未完成的对弈。
容嬛执墨子落下,“这一步落于凶险之处,必要时,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的是棋子,也是弃子。
清脆的落子声啪嗒啪嗒地响起。
“建朝百余年,这俞朝的天自熙和帝即位时就变了,我不想,让大俞江山,世世代代遭篡夺。”
“……”
黑子陷落,谢沉云走差一步,不知是有意无意。
容嬛:“让她进来吧。”
第36章 鸾凤不归二嫁命
慕徊灵与之对座,天家公主不怒自威。
“长公主,您当真不肯回玉京吗?”慕徊灵怯生生相问。
容嬛微微勾唇,不见笑意,“等江山倒置,玉玺易主,兴许本宫就愿意回皇城了。”
“!”做过摄政长公主,还直言大逆不道之词,谢沉云的母亲,是何等可怕的一个女人。
也是,胸中韬略不输权臣士子,桐华长公主怎么可能会囿于深宅之斗呢?
“夏忍冬,是你拉下台的?”
慕徊灵微愕,随后答:“天理昭昭,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她恶行累累还企图构陷晚辈、辱没长公子,晚辈不过是还明真相,全是她自作自受罢了。”
慕徊灵直抒胸臆:“长公主,晚辈不过宇宙飘萍,只知:完美犯罪的可能小之又小,不能查明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技术所限,二是权势覆顶。上位者不沾风雪,下位者汲汲营营,律法完善也不足以惩尽恶人,这或许也是时局、阶级造就的悲哀。”
“放肆。”容嬛掷出两字。
“你如何有胆,挑衅皇权?”
慕徊灵立时起身到一边跪拜她,磕头谢罪:“长公主,晚辈无意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