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他说道，“若是狗蛋兄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屋歇着了。”

萧璟承把他单独叫出来，也并非是为了江眠。

“既然墨大夫擅毒，那不知这世上有没有一种毒药，服下可以让人身体变得虚弱无力，从外面诊脉却看不出任何端倪，但实则这毒对身体并没有太大影响，只要停药，就又能像常人一样？”

他思来想去，萧天驰之所以能借助病弱的身躯隐瞒世人这么久，应当也是用了什么手段。

就连王大夫也诊断不出来，或许，他服用的是什么可以掩人耳目的毒物。

墨知章轻轻“啊”了一声，不知想到什么，脸上笑意越发加深了。

“天下毒物数不胜数，只要有心，就能做到狗蛋兄所说的这一切。”

萧璟承用力攥紧拳头，呼吸也不由得重了几分。

所以，他的猜测是对的吗？

“不过，”墨知章意味深长地说道，“断掉之后还能不伤身的毒物，我可从未见过。”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不合礼法

萧璟承若有所思。

这世上没有断掉之后能完全恢复成常人的毒药，这也就是说，或许皇叔他的身子，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健康？

“狗蛋兄为何问这些？”墨知章的声音打断了萧璟承的思绪，“莫非你是想装病，引师侄同情？”

萧璟承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只留下墨知章一人在原地。

他甩了甩手心里的水，用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手上的水迹，脸上是意味深长的笑容。

……

京城，御书房内。

萧天驰靠在龙椅上，身上穿着明黄色的帝王冕服，一手撑着下颚，看着面前的亲信们正在面红耳赤地争吵。

“废帝如今下落不明杳无音信，应当先把他给找到，彻底铲除后患，方可安心！”

“我认为应当立即开坛祭天，昭告天下我主君的英明神武，让天下百姓都知晓他只是夺回了真正属于他的皇位！”

“万一废帝带人在祭天大典上闹事，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你们河西军是干什么吃的，就不会提前布防，守住祭天台，保护陛下的安危？！”

登基称帝，需得开坛祭天，昭告天下，才能算真正地掌握了皇权。

自萧天驰做了这皇宫的主人，手底下的人们便竭力推动此事，想要让他这个皇位坐得安稳，坐得名正言顺。

因为这件事，这些人已经吵闹了好几日了。

争执不下，众人最后扭头看向他。

“陛下，祭天的事不能再拖了。”陵阳节度使齐司钊朝萧天驰说道，“再拖下去，唯恐生变啊！”

“是啊，是啊！”其余人也跟着附和。

礼部尚书文谦上前说道：“陛下，诸位大人所言极是。不过，按照礼制来说，祭天大典需要帝后一同参加，陛下尚未婚配，臣以为，应当先从京中各官宦人家中选出合适的人选，先举行大婚封后，再……”

他还未说完，萧天驰便打断了他。

“宫中有皇后，无需再立后。”

文谦眉头一皱，道：“沈……”

袖子被人用力一扯，旁边的同僚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继续说了。前几日就有人提议要拿沈灵蕴来做人质，诱引萧天野现身再一举诛灭，那人已被萧天驰砍了头颅，还将脑袋悬挂在城门上向众人警示。

他是铁了心地要让沈灵蕴来做他的皇后，谁敢忤逆，谁就是那个下场。

文谦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说这话会引来杀身之祸？

可是，这不合礼法啊！

沈灵蕴，那是写在皇家玉牒里，萧天野明媒正娶的妻子！

像是看穿了文谦内心的想法，萧天驰淡淡道：“萧天驰已经废后，还将沈氏打入了冷宫。此举等同于休弃沈氏，自那时起，沈氏就已经不再是他萧天野的妻。我记得，废后文书上还盖了礼部的印章，文大人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文谦面色一僵。

他确实没忘，而且，那枚印章还是他亲手盖上去的。

“既然有废后文书，朕不知文大人在反对什么。堂堂礼部尚书，怎么迂腐古板得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萧天驰毫不客气地说道，

“况且，朕与沈氏早有婚约，婚约文书上盖着沈氏和萧氏的印章，文大人要不要看看？”

他哪里敢看啊！

文谦额头上冷汗都流出来了。

洛州节度使十分熟悉萧天驰的性子，直白说道：

“民间常有女子二嫁，二嫁女素来很受欢迎，文大人也实在太迂腐了些。”

“再说了，当年是废帝趁着陛下不在从中作梗强夺了本属于陛下的婚事，陛下如今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罢了。再叽叽歪歪，老子代陛下割了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