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为婢,疯批摄政王红眼囚她(479)
是你的野心太大,不知满足,筹谋策划,一步步逼死了母亲,逼得我不得不强大,也将你自己逼到了如今这个结局。不知道,你可否后悔?”
萧北承的嘴唇剧烈颤抖着,脸色青灰如纸。
这一刻,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昔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梨花树下,苏纤柔含笑递过亲手酿的梨花酒,年少的萧南晏抱着他的腿撒娇……那些被野心掩埋的温暖,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这一刻,迟来的悔意终于撕裂了他坚硬的外壳。
昔日那个坚不可摧、不可一世的镇国大将军,拖着断腿,拼命爬到萧南晏脚下,死死扯住他的衣摆,语带哀求:
“晏儿,求你,杀了我罢,让我去向柔儿忏悔……”
萧南晏低头盯着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恨是叹。
他一寸寸挪开身子,挣脱了那只枯瘦的手:
“萧北承,我不能杀你,至少,不能亲手杀了你。”
萧北承一怔,眼中闪过茫然:
“为什么?”
“母亲临死时,拼尽全力,只留下三个字。”
萧南晏的目光落在苏纤柔的灵位上,终是轻轻叹了口气,为母亲那份卑微而痴傻的爱感到不值——若是她知道,自己一生最爱的男人,三番五次迫害她的儿子,让他险死还生,她还会留下那句话吗?
“她让我:别杀你。”他终是缓缓开口,字字泣血。
萧北承的眸子骤然睁大,像是被惊雷劈中,脸上瞬间落下滚烫的泪水。
他万万没想到,他那般辜负她,她竟然在临死前,还让自己的儿子不要杀他。
她是爱惨了他,而他这一辈子,终是辜负惨了她。
萧北承瘫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脸,泪水滚滚而落,哽咽着一遍遍轻唤:
“柔儿……柔儿啊……这一生,终是我萧北承,负了你……”
萧南晏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讥讽——迟来的情深,比草还贱。
他不再看萧北承一眼,转身大步走出祠堂。
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合上,隔绝了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
祠堂内,萧北承保持着瘫倒于地的姿势,泪水模糊了视线,灵位上“苏纤柔”三个字在烟光中若隐若现。
他呆滞地望着那方木牌,仿佛魂魄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具空壳,在袅袅檀香中,任由无尽的悔恨将自己吞噬。
终于……
(先放三章,中午十一点再放三章)
第478章 萧北承死
次日晨时,萧南晏与夕颜正在用膳。
寒枭进得流云轩内,神色凝重地躬身禀报:
“王爷,昨夜,祠堂那边……萧北承用一根檀木断簪划了腕子,血流过多,没了。”
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张染血的帛布,双手奉上:
“这是他留下的血书,说……想与太妃合葬。”
萧南晏刚为夕颜夹了一块桂花糕,闻言动作微顿,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接过那血书,帛布上的血迹已呈暗褐,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决绝的执念:
“与柔儿同穴,求她恕……”
萧南晏捏着帛布的手指微微收紧,骨节泛白,片刻后将其扔在桌案上,声音听不出喜怒:
“合葬?他不配。”
寒枭垂首不语。
萧南晏起身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清晨的冷风灌入,吹得他玄色的衣袍微微晃动:
“将他埋在城南野马坡。”他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
“不必立碑,让他永世孤零零地待着,反省他欠母亲的债。”
寒枭应了声“是”,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夕颜,犹豫了一下又道:
“王爷,毕竟……”
“本王知道。”
萧南晏打断他,目光望向远处灰蒙蒙的天际:
“他曾养育本王十数载,那句‘父王’,本王唤了十四年。”
夕颜长长出了一口气,萧北承终于死了,一切恩怨,都结束了。
……
当日午后,摄政王府没有大张旗鼓,只萧南晏一身素衣,亲自带着几名侍卫,将萧北承的棺木送往城南。
没有哀乐,没有送葬队伍,只有车轮碾过土路的沉闷声响。
棺木入土时,萧南晏站在新坟前,看着黄土一抔抔掩上,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
直到最后一抔土落下,他才对着那座孤零零的新坟,低声说了句:
“恩怨已了,此后,你我再无瓜葛,至于这萧姓,会还给你的……”
风卷起他的衣袂,远处传来几声鸦鸣,衬得这片荒地愈发寂寥。
他转身离去,背影挺拔依旧,只是步履间,似是卸下了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又像是永远留下了一道无法愈合的疤。
……
而当日下午,城北的梨花陵,苏纤柔的墓碑前,新换了一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