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我像个小丑一样，围着他转，为他做这做那，可他却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我，现在还要用‘无所出’的理由，纳妾来羞辱我。”

“大小姐，您别这么说。”青黛连忙安慰道，

“您对萧大人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萧大人他还没明白您的心意，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您的好的。”

苏晚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回了屋。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自己憔悴的模样，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想起五年前，自己穿着大红嫁衣，满怀期待地嫁给萧辞潇；

想起这五年来，她每天为他准备朝食，为他缝补衣物，为他动用苏家人脉铺路；想起她为他挡下刺客暗箭，伤了手臂，他却连句慰问都没有。

原来，她所有的付出，都抵不过一个“温柔解意”的柳婷婷。

原来，她五年的深情，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当晚，萧府张灯结彩，虽然只是纳妾，却也摆了几桌酒席，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

苏晚婷作为正妻，本该出面应酬，可她却没有心思，只是一个人坐在正房里，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

青黛端着一碗饭菜走进来：“大小姐，您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多少吃一点吧。”

苏晚婷摇了摇头，没有胃口。

她看着桌上那对摆放整齐的酒杯，想起新婚之夜，萧辞潇也是这样，把她一个人留在洞房里，自己去了书房。

如今，他更是连书房都不回了，直接宿在了柳婷婷的西厢房。

夜深了，外面的欢声笑语渐渐散去。苏晚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能听到西厢房传来的隐约的说话声，虽然听不清内容，却能想象出里面温馨的场景。

萧辞潇或许在和柳婷婷论诗作画，或许在和她谈论家常，或许在对她嘘寒问暖。这些场景，都是她五年来梦寐以求的，可如今，却成了刺向她心脏的最锋利的刀。

她起身走到桌边，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着的，是她五年来为萧辞潇缝补的衣物，有棉衣，有长衫，还有袜子。

每一件衣物上，都缝着她的心血，缝着她的深情。她看着这些衣物，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上面，晕开了一小块水渍。

她以为，只要她坚持下去，只要她一直对萧辞潇好，总有一天能焐热他的心。

可她没想到，五年的时间，不仅没有焐热他的心，反而让他对她的厌恶越来越深。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场没有希望的爱情，还要持续多久。

那晚，苏晚婷第一次尝到了心凉的滋味。那种凉，不是身体上的寒冷，而是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带着绝望的冰冷。

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萧府的庭院里，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苏晚婷坐在正房的窗边，手里拿着针线，却半天没有缝下一针。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西厢房的方向，那里，传来了柳婷婷温柔的笑声。

自从柳婷婷进府后，萧辞潇就彻底住进了西厢房，几乎每天都和柳婷婷待在一起。

他不再让苏晚婷准备朝食，而是让柳婷婷亲手为他做；他不再熬夜查案，

而是陪着柳婷婷在庭院里散步，或者在书房里论诗作画；他甚至还为柳婷婷添置了许多金银首饰和绫罗绸缎，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

苏晚婷看着柳婷婷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狐裘大衣，心里一阵酸涩。

那件大衣，是萧辞潇上个月特意让人从江南买回来的，据说花了他半个月的俸禄。

而她自己，身上穿的还是三年前的旧棉衣，袖口和领口都已经磨破了，她却一直舍不得换。

“大小姐，您都坐这儿半天了，针线都没动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青黛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放在苏晚婷面前的桌上，担忧地说道。

苏晚婷摇了摇头，拿起针线，却还是没有缝下去。

她想起昨天，她去书房给萧辞潇送公文，正好看到柳婷婷坐在萧辞潇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在给萧辞潇读诗。

萧辞潇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那是她五年来从未见过的温柔。

她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她想转身离开，却又不甘心。她鼓起勇气，走进书房，把公文放在萧辞潇面前的桌上，轻声说道：“这是今天需要你批阅的公文。”

萧辞潇睁开眼睛，看到是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放下吧。”

柳婷婷也抬起头，看到苏晚婷，连忙站起身，微微屈膝行礼：“妾身见过夫人。”她的语气温顺，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