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囚凰(150)
焉瑾尘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半只脚踏进木桶,温热的水漫过脚踝,烫得他缩了缩。
乌苏木紧跟着也踏了进来,水花溅在他的衣摆上,湿了一大片。
狭小的木桶里挤着两个成年男人,几乎没有空隙。
焉瑾尘被圈在乌苏木和桶壁之间,后背贴着对方滚烫的胸膛,身前是温热的水,上下夹击的热意让他头晕目眩,酒劲像是又翻涌上来,烧得他脸颊更红。
“现在,可以好好洗了?”乌苏木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水汽的湿润,“凤玉公子,该履行你的本分了。”
焉瑾尘闭着眼,抬手去舀水,指尖却触到一片坚实的肌肉。
他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却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笑。
“洗啊。”乌苏木的手指又开始不安分,轻轻挠着他的腰侧,“还是说,想让我先伺候你?”
“滚!”焉瑾尘低骂一声,终是咬着牙,拿起旁边的布巾,蘸了水,胡乱往乌苏木背上擦去。
动作又重又急,像是在发泄什么,却被对方反手一拉,拽进怀里。
水花四溅中,焉瑾尘的唇撞上了一片温热。
不是轻啄,是带着水汽的、带着酒意的、带着隐忍许久的吻。
一个月了,乌苏木能在马车上不动他可现在他又哪里忍得住,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能忍得住那不是太监是什么?
他猛地睁大眼睛,看见乌苏木近在咫尺的脸,睫毛上还沾着水珠,明明看不见,却精准地找到了他的唇。
那一刻,帐外的吵闹声、帐内的水声、呼吸声,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唇齿间的温热与纠缠。
焉瑾尘的脑子一片空白,忘了挣扎,忘了反抗,甚至忘了呼吸。
直到乌苏木的舌尖轻轻撬开他的牙关,他才猛地回过神,用力推开对方,胸口剧烈起伏着,像离了水的鱼。
“乌苏木你……”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乌苏木却笑了,额头抵着他的,呼吸交缠:“现在知道怕了?”
他的手滑到焉瑾尘的后颈,轻轻按着,不让他躲开。
“我想你,你知道的。”他忽然换了称呼,声音低得像叹息,“玉儿别怕我,好不好?我再不弄疼你了。”
焉瑾尘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乌苏木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那句“我想你”像点燃了引线,将他隐忍许久的迫切全勾了出来。他没再给焉瑾尘躲闪的机会,额头抵着额头,滚烫的吻便铺天盖地落下来——不是方才那般带着试探的纠缠,而是带着火烧火燎的急切,舌尖蛮横地撬开唇齿,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搅得焉瑾尘舌根发麻。
他的手紧紧扣着焉瑾尘的后颈,另一只手顺着背脊往下滑,攥着那截细腰往自己怀里按,仿佛要将这人揉进骨血里才甘心。木桶里的水被两人的动作晃得哗哗响,溅出桶外,打湿了地面,也打湿了乌苏木紧绷的手臂线条。
“玉儿……”他含糊地唤着,吻得又急又重,带着点失而复得的惶恐,“别躲……”
焉瑾尘被他吻得几乎窒息,胸腔里的空气被掠夺殆尽,脑子晕乎乎的,酒意和水汽缠在一起,竟让他生出几分破罐破摔的纵容。直到乌苏木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往下探,他才猛地偏头躲开,喘息着,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先……先洗头。”
乌苏木的动作顿住了,鼻尖还蹭着他的脸颊,呼吸灼热。“你说什么?”他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信。
焉瑾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慌乱褪去些许,只剩下一种认命般的平静。“我说,”他重复道,声音轻得像叹息,“先帮你把头洗好。”
乌苏木僵了片刻,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松开了攥着他腰的手,只是指尖还留恋地蹭着他的侧腰,带着不甘。“好。”他低哑地应着,声音里透着压抑的急切,“快点。”
焉瑾尘没再说话,拿起旁边的木瓢舀了水,小心翼翼地浇在乌苏木的发间。热水漫过发丝,打湿了他的耳廓,乌苏木微微仰头,喉结线条绷紧,显然忍得辛苦。焉瑾尘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打上皂角,轻轻揉搓着,动作比先前解辫子时温柔了许多,只是指尖依旧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
泡沫堆满了乌苏木的发间,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冲淡了些许帐内暧昧的气息。焉瑾尘舀水冲洗,水流顺着乌苏木的脖颈往下淌,滑过他结实的胸膛,没入水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好了。”焉瑾尘收回手,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去拿毛巾。”
乌苏木“嗯”了一声,没动,只是侧耳听着他的动静。
焉瑾尘扶着桶沿站起身,水花顺着他的肌肤往下滑,勾勒出清瘦却柔韧的线条。他没看乌苏木,只低声道:“你坐着别动,我够不着架子上的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