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停在坡底，他才稍稍抬起头，鼻尖抵着焉瑾尘的，呼吸粗重得带着笑意：“摔着没有？”

他的手急切地检查着焉瑾尘的后背，指尖划过衣料下的脊背，声音里的愉悦几乎要漫出来。

焉瑾尘睫毛上沾着草屑，望着近在咫尺的红发，声音里裹着点没散的喘：“你精虫上脑不管不顾，何曾在乎过我的感受？”

乌苏木被这话刺了下，却因那香气的安抚没动怒，反而凑得更近：“我怎么不在乎？”

他低头吻去焉瑾尘唇角的草屑，鼻尖蹭过对方颈窝，那处的香气最是浓郁，“这两个月，我哪个女人都没碰过，满脑子都是你……”

焉瑾尘忽然笑了，凉薄的弧度在唇角绽开：“哈拉和林的府邸里，那么多娇花软玉等着你，哪里还腾得出空来顾念旁人。”

“我没有！”乌苏木的火气“噌”地窜上来，却在闻到那股异香时又软了下去。

他猛地低头咬住焉瑾尘的唇瓣，力道带着惩罚，却又克制着没真伤着他。

直到听到对方的哼声，才喘着气松开，额角青筋跳得厉害，掌心却更紧地按住焉瑾尘的腰，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香气带来的眩晕。

他只当是情动太甚，浑然不知那是药性初显的征兆。

焉瑾尘的指尖陷进草里，声音裹着讥诮：“你不是要我吗？停下来做什么？”

乌苏木被这话点燃了最后一丝理智。他翻身将焉瑾尘的双手按在草坡上，红发垂落拂过对方脸颊，那股异香此刻浓得像实质，钻进他的口鼻，顺着喉咙滑下去，在肺腑间烧出一片暖。

他解开焉瑾尘的腰带，月白的袍子散开在草上，像朵被风揉开的云，而那香囊滚落在地，香气便毫无阻碍地将两人包裹。

“玉儿……”乌苏木的声音发哑，吻落在焉瑾尘的眉骨、鼻尖，动作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珍视。

他以为这是失而复得的温柔，却没察觉自己的指尖开始微微发颤，后颈的血脉跳得格外快。

那是药在悄然侵蚀，乌苏木欠焉瑾尘的血债，正借着这亲昵一点点讨回。

焉瑾尘望着他眼底的红焰，忽然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冰凉。

乌苏木只当是情人间的触碰，舒服地蹭了蹭，呼吸愈发粗重。

他没看见，焉瑾尘垂眸时掠过那枚香囊的眼神，冰冷得像结了霜——云沧大师说，这药需得在情欲最盛时侵入，借由血脉交融之力，慢慢蚀骨，让他尝遍所有苦楚。

风把草甸吹得起伏如浪，乌苏木的吻越来越沉，身体的重量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压下来。

那异香混着两人的气息，在风里酿成粘稠的暖，他彻底沉溺在这久违的亲近里，连带着身体里那点异样的麻痒都归为情动。

焉瑾尘没有挣扎，甚至在他喘息时微微仰头，让那香气更顺畅地钻进他肺腑——他纵容着，迎合着，像在喂养一头即将走向末路的猛兽。

乌苏木的红发与焉瑾尘的青丝缠在一起，被风一吹，便在深绿的草间漾开细碎的红痕。

他的手护着焉瑾尘的后颈，姿态虔诚得不像话，却不知自己正一步步踏入精心编织的网。

药性已顺着血脉悄悄蔓延，在他察觉不到的地方，像藤蔓般缠绕上心脏，每一次剧烈的跳动，都让那蚀骨的痒更甚一分。

远处的风掠过疾风踏雪的鬃毛，马打了个响鼻，低头继续啃草。草坡上的纠缠还在继续，乌苏木吻着焉瑾尘汗湿的颈窝，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浑然不知这片刻的欢愉，是用往后无尽的痛苦换来的。

焉瑾尘闭上眼，任由草叶扫过脸颊，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身下的青草，直到指节泛白——他要的，从来不是一时的宣泄，而是一场迟来的、以血还血的偿还。

风势渐渐平了，草甸显出被反复碾过的痕迹。

有片云影飘过来，将他们笼在底下，乌苏木终于从情潮中抬起头，鼻尖抵着焉瑾尘的，眼底的红焰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疲惫。

他以为是累了，笑着蹭了蹭对方的鼻尖：“玉儿，以后……别再气我了。”

焉瑾尘没应声，只是轻轻喘着气。

乌苏木没察觉，他说话时声音里那点不易察觉的发飘，正是药性开始发作的征兆。

风里的异香渐渐淡了，像完成了使命般隐匿，只留下草叶的清苦，混着两人粗重的呼吸，在寂静的草坡上慢慢散开。

第131章 去哪儿？

残阳正将西天的云熔成一片流金，霞光漫过连绵起伏的草坡，给梧桐城镀上层暖橘色的光晕。

风里混着嫩草的清香，拂过乌苏木府邸门前的青石阶，卷起几缕细尘。

巴图尔站在廊下搓着手，半露的蒙古袍子，露出一边结实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