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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囚凰(44)

作者:海默无声 阅读记录

他勒紧缰绳,战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你怪不得我,”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咱们各自为自己而战,卑鄙也好无耻也罢,只要能赢就行!”

他握紧缰绳,指节泛白,眼神晦暗不明,藏着连他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绪。

他知道,这两枚棋子的重逢,或许会成为攻破胤城的关键,让楚雄投鼠忌器;

又或许...这会成为刺痛自己的利刃,因为他清楚地看到了焉瑾尘眼中的仇恨与决绝,那恨意像冰锥,扎得他心口发疼。

但无论如何,这场赌局,他已经没有回头路。

风雪愈发猛烈,似是要将天地间的一切都掩埋。

远处胤城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渐渐融入苍茫的天际。

两辆囚车,两个截然不同的境遇,却同样被困在命运的牢笼里,朝着未知的前路缓缓前行。

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残酷的风暴——是战争的血雨腥风,是人心的尔虞我诈,更是爱恨交织的无尽纠葛。

第22章 寒帐契约

兽油灯的火苗在穿堂风里剧烈摇晃,将乌苏木的影子拉得狭长扭曲,投射在牛皮帐幕上,活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苍狼,獠牙隐在昏暗中,透着迫人的戾气。

帐外的风雪愈发狂暴,雪粒砸在毡帘上噼啪作响,像是无数只手在拍打着帐门,急着要闯进来撕碎这帐内的暖。

焉瑾尘被霍屠推搡着踉跄入帐,后腰撞在门框上,疼得他闷哼一声。

他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猛地回头——视线穿透帐门缝隙,穿过弥漫的油灯烟雾,落在远处雪地里那个简陋的囚笼上。

楚仁蜷缩在笼子里,单薄的囚衣根本抵不住塞外的严寒,冻得发紫的手指还保持着抓着铁栏的姿势,指节泛白如冰。

唇角凝结的血痂在风雪中泛着诡异的黑红,像是冻住的浆果,刺得焉瑾尘眼睛生疼。

那是他的表哥,是朝阳心心念念的人,是曾在围猎场上护着他的兄长,如今却像条狗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任人糟践。

愤怒与绝望像冰碴子一样堵在喉咙,他恨自己的无力,恨乌苏木的残忍,更恨这操弄人命的命运。

若不是为了护着自己,楚仁怎会落入蒙古人手中?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表哥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还不进来?”乌苏木斜倚在铺着白狐皮的矮榻上,指尖捏着一只琥珀色的银杯,马奶酒在杯中轻轻晃动,倒映着他眼底危险的光。

他慢条斯理地转着杯子,看着焉瑾尘僵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像株不肯弯折的青松,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隔着两重毡帘,都能听见你咬碎牙的声音。怎么,心疼笼子里那只快冻僵的老鼠了?”

“你到底想怎样?”焉瑾尘猛地抬头,声音带着被寒风呛过的沙哑,还裹着未散的颤抖。

他的睫毛上沾着从帐外带进来的雪沫,融化后留下细小的水珠,像是哭过的痕迹。

在乌苏木面前,他从来都像只困在陷阱里的幼兽,愤怒得想扑上去撕咬,却又被无形的锁链捆着,连挣扎都显得徒劳。

他怕,怕乌苏木真的会眼睁睁看着楚仁冻死,可让他向这个折磨自己的人低头,比死还难。

乌苏木将银杯重重砸在矮几上,浓稠的马奶酒溅出杯口,在狼皮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想怎样?”他起身时带起一阵冷风,皮草斗篷扫过地面,发出窸窣声响,“你对我来说,还有别的用处吗?”

他步步逼近,身上的酒气混着皮革的味道,瞬间将焉瑾尘笼罩,“上个月是谁攀着我的脖颈,把脸埋在我颈窝,哭着说‘救救我’?怎么,这才多久,就装起贞洁烈女了?”

他看着焉瑾尘泛红的耳根,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躁动。

他喜欢看这人愤怒时瞪圆的眼睛,像只炸毛的猫;

喜欢听他咬着牙骂出的脏话,带着中原皇子特有的矜持,反倒更勾人;

甚至喜欢他此刻倔强地抿着唇,明明怕得发抖,却偏要挺直腰杆的模样。

明明可以用强,却偏想逼他自己低头——乌苏木自己也说不清,这份执着究竟是征服欲,还是藏着别的什么。

“无耻!下流!”滚烫的羞辱感冲上脸颊,焉瑾尘猛地后退,后腰重重撞在摆着铜灯的桌案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他看着乌苏木越靠越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像草原上饥饿的狼,正盯着自己这头到嘴的猎物。

乌苏木折磨人的法子太多了,那些被逼着说出口的话,那些无法掌控身体的战栗,那些事后浑身散架般的疼,光是想想就让他心慌。

“骂人的词还是这么几句,没新意。”乌苏木的手指突然挑起他的下巴,粗糙的指腹擦过嫣红的唇瓣,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捏得他下颌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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