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囚凰(65)
焉瑾尘脑子此刻乱成一团,满心抗拒,下意识反驳道:“没有!我怎么可能对你有意,你别在这里胡编乱造!”
然而,他嘴上虽强硬,心里却忍不住泛起一丝慌乱,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五年前。
五年前,一帮身份不俗的皇家子弟与大臣之子齐聚一堂,以赏诗作画之名附庸风雅。
刚到晋国的蒙古使者,少年乌苏木也在受邀之列。
乌苏木对中原文化一知半解,那些酸腐冗长的陈词滥调实在提不起他的兴趣,可当听闻少年皇子焉瑾尘也会参加这个诗会时,他瞬间来了兴致。
宴会中,众人提议玩些小游戏,最终选定了投壶。
投壶,这源于射礼的礼仪性竞技游戏,有着严谨的规则和独特的器具配置。
那特制的壶,多为青铜或陶制,壶颈细长、腹部宽大,两侧常设双耳,汉代后更为常见,壶内早期还会装入小豆以防箭矢弹出。
参与者需在距离壶约2-3米处,将箭矢投入壶中。
焉瑾尘的表哥楚仁笑着说:“玩这个,子玉可是难逢敌手,每次他都是第一名。”
乌苏木一听,眼中顿时闪过好胜的光芒,他本就胜负欲极强,看着焉瑾尘那清冷高贵、淡笑不语的模样,更是激起了内心的斗志。
他说道:“哼,那可不一定,我倒要看看,这第一名究竟花落谁家!”
众人哄笑着提出输的人要挨罚,乌苏木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不过,乌苏木从未玩过这种游戏,他思索片刻后,大声说道:“既然大家都玩,为显公平,把投壶距离再拉远些如何?”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点头。
就这样,乌苏木与焉瑾尘站到了指定位置,一场较量就此展开。
毫无悬念,乌苏木输了比赛。
焉瑾尘看着乌苏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意慢悠悠地说:“既然你输了,今日主题是文墨,那你便用中原文字小篆字体,写一百篇本殿下的名字吧。要是写不好,你就在脑门上贴上‘我是笨蛋’四个字一天。”
众人哄堂大笑,直夸二殿下点子妙。
少年焉瑾尘的笑容纯净灿烂,如雪山暖阳,晃得乌苏木有些失神,年轻气盛的他咬咬牙,还是同意了。
“焉瑾尘”这三个字对乌苏木来说难如登天。
隔天,乌苏木就一脸无奈地来到焉瑾尘的二皇子府,没好气地说:“你这名字笔画多得像草原上的羊群,我根本不知从何下笔,你得教我。”
焉瑾尘则斜靠在软榻上,悠哉悠哉地看书,嘴角上扬,得意地说:“哦?那你可得好好学,谁让你输了呢。”
乌苏木拿起笔,姿势生疏,眉头紧皱,一笔一划艰难地写着,每一笔都仿佛在攀爬陡峭的山峰。
毛笔头不时被他气得“卡吧”咬碎,焉瑾尘见状,懒洋洋地说:“你可珍惜着我的笔,这可是宣州的兔毫笔,选料严苛、工艺精湛,是贡品,一只价值千金,你咬坏了可得赔我。”
乌苏木气得牙痒痒,回怼道:“本王子有的是钱!还怕赔不起你一支笔?”
说罢,转头唤亲卫巴图尔:“巴图尔!去给我买笔去,买一百支来!我就不信写不好这几个字!”
焉瑾尘被他逗得大笑,书都拿不稳了,调侃道:“狼崽子,你这牙口可真好,照你这么咬下去,写完字那牙都能当柴刀使。”
乌苏木一边艰难写字,一边用蒙古语骂骂咧咧,还不忘瞪焉瑾尘一眼,眼神里满是苦恼自己为什么要自讨苦吃的烦乱!
第34章 谁是谁的因,谁是谁的报应
帐内烛火被穿堂风拂得明明灭灭,将相拥的身影投在帐壁上,时而纠缠如藤蔓,时而扭曲如鬼魅。
乌苏木的指尖带着薄茧,缓缓划过焉瑾尘汗湿的脊背,在那片细腻如瓷的肌肤上,一笔一划地描摹着三个字。
那指尖像是带着电流,所过之处激起阵阵酥麻的痒意,顺着脊椎一路窜上后颈。
焉瑾尘本就怕痒,此刻被这般轻薄,只觉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地想蜷起身子躲开。
可乌苏木的胸膛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贴着他的后背,双臂如铁钳般环着他的腰,任他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是这样写的,对吧?”乌苏木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低沉得像揉碎的砂砾,带着一丝迷醉的沙哑,“这三个字,在我心里、脑子里盘桓了五年,早就生了根,发了芽。”
他的指尖忽然加重了力道,像是要将那三个字刻进焉瑾尘的骨血里:“得到你,早就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乐趣。”
窒息的亲密与疯狂的执念压得焉瑾尘几乎喘不过气,他猛地侧过头,脸颊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偏要瞪圆了眼睛怒视着乌苏木:“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是你可以随意摆弄的附属品!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坏种,彻头彻尾的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