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寂静，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轻轻回荡。

“你还软禁我。”她继续数落，手指戳了戳他凹陷的脸颊，“把我关在永夜宫，不让我见师尊，不让我见阿灼……”

说着说着，指尖的力道却渐渐放轻，“还……还骗我说要带我成神，结果自己先变成这副鬼样子。”

安虞的目光落在他干裂的唇上，喉间突然发紧。

“你知不知道……”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倒下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指尖无意识地描摹着他的唇线，“明明说要护着我，却总是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窗外传来混沌星云流转的声响，不知为何，安虞却忽然红了眼眶。

她恨他么？好像并不是……

“你要是敢死……”安虞的指尖微微发抖，“我就……我就去找一百个比你俊俏的……”话未说完，自己先哽住了。

她俯下身，额头轻轻抵着他的，呼吸交缠间，轻声道：“……如果你现在醒过来，我就让你亲一口。”

下一瞬，商扶睁开了眼。

“好。”

沙哑的嗓音带着得逞的笑意，在安虞还未来得及惊呼时，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已经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拽入怀中。

安虞的手抵在他胸前，却不敢用力，“你的伤！”

商扶低笑，胸腔震动牵动伤口，却浑不在意：“再重的伤……”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垂，“也抵不过你这句话的诱惑。”

安虞耳尖发烫，正要反驳，却被他封住了唇。

这个吻温柔得不像话，像是捧着易碎的珍宝，轻轻含住她的下唇，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唔……”安虞的睫毛轻颤，原本抵在他胸前的手不知不觉攥紧了他的衣襟。

商扶微微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灼热：“说好的……”拇指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不能反悔。”

安虞瞪他：“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嗯。”他坦然承认，手指把玩着她的一缕发丝，“从你说找一百个比我俊俏的开始。”

“你！”安虞气得捶他，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枕边。

“我听着呢……”他的吻落在她的指尖，“听你说我坏，说我霸道……”唇瓣游移到她的腕间，“说害怕我死……”

安虞的眼眶又红了：“那你还不醒！”

商扶的眸色暗了下来：“想多听几句。”

他俯身，鼻尖蹭着她的，“没想到……还能讨到这样的好处。”

“不要脸……”安虞别过脸，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再来一次？”他诱哄般低声问，拇指按在她的唇上。

安虞羞恼地瞪他，却在看到他苍白脸色时心软了：“……就一次。”

商扶得逞地笑了，低头吻住她。

这次的吻不再克制，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舌尖撬开她的齿关，纠缠着她的柔软。

安虞起初还想躲，却被他扣住后脑，更深地压向自己。

“商扶……”她在换气的间隙轻唤，声音染上情动的颤意。

“嗯？”他含糊地应着，唇瓣流连在她的颈侧。

“你的伤……唔……”

“不碍事……”他重新堵住她的唇，将她的担忧尽数吞下。

他的唇炽热而缠绵长驱直入，像是要将这万年的思念全部倾注。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笼罩着她，掌心贴着她的后颈，轻轻摩挲，让她浑身发软。

渐渐地，她的抵抗变成了顺从，甚至……开始回应。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唇舌小心翼翼的与他纠缠。

商扶的呼吸陡然加重，扣着她腰肢的手收紧，将她整个人压进床榻里。

“唔……”安虞轻哼一声，指尖陷入他的肩膀。

商扶的吻越来越深，越来越急，像是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终于寻到绿洲，贪婪地索取着她的每一寸气息。

安虞被他吻得晕晕乎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可她却舍不得推开他。

她的手指穿入他的发间，轻轻拽了拽，像是在抗议他的霸道，却又像是……在挽留。

商扶的喉结滚动，终于稍稍退开，给她喘息的机会。

两人的唇瓣分开时，牵出一丝银线，安虞的脸颊红得几乎滴血，呼吸急促，眼里泛着水光。

商扶盯着她，眸色暗沉，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嗓音低哑：“我……还想要……”

安虞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你伤还没好！”

商扶闷哼一声，眉头微蹙，可眼底的笑意却未减：“疼。”

“活该！”安虞嘴上骂着，手却下意识抚上他的伤口，生长法则再次流转，“谁让你逞强……”

商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重新拉近，额头抵着她的，低声道：“……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