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选择照两难，重逢泪悦颜

“醒醒,醒醒……”

羽毛般轻而柔的声音，穿透佛铃的耳朵飘入她的心间，在她的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回响,一点点的唤醒她。

她的睫羽微微颤抖,眼下的眼珠转动几圈,不久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全白的光芒入眼，刺的她立即用手遮住了眼睛。待眼睛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她才坐起来仔细瞧了一眼周围。

四周除了一望无际的白，什么都没有，她茫然的说：“这是哪里？我……我没……没死吗？”

耳边又响起羽毛一样轻柔的声音：“炼狱乃是牢狱，不会伤及任何生灵的性命,若是需要处死者，天帝会命人前来此处将人带走，交由天宫处死,善镜之中的一切都是极其强大的幻术而已，你们的善良征服了善镜，善镜自然就把你们送来这里了。”

佛铃稍微偏头，在自己的身旁看见一团黑雾,这就是苏慕在恶镜时见的镜狱狱主吧。

狱主这番话，是在说能够出善镜的钥匙,就是能够征服善镜的善意。

在冰之城融化冰的善是小善，小善只能让善镜觉得可以，而真正能够出善镜的，是伟大的善。

狱主刚才还说炼狱不会夺走性命，那她没有死，苏慕也没有死。

佛铃捂住心口,感受到稳定跳动的心，松一口气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她抬眸看向镜狱狱主，道：“那这一镜又是什么镜？”

镜狱狱主道：“这里乃是选择镜，可以照见生灵心中的选择，方才你在善镜里亲眼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一点一点的死在自己眼前，心中定然难受无比，而这选择镜则就是想让你在这种事情上选择。比如……”

狱主停顿片刻，继续道：“若有一日，这世间苍生面临一场即将全灭的灾祸，可天道却告诉你，牺牲你一人就能解决这个灾祸，还世间安宁，可此时，你所爱的人，同时也深爱你的人，正站在你的身旁，祈求你不要死。你该如何选择？”

一边是所爱，一边是苍生，这还当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佛铃坐着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因为她既想要苍生安宁，也想要自己活着陪着所爱。

她犹豫，她不敢做选择。

正当佛铃无法选择之时，苏慕忽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哭着看着她，祈求她不要走：“佛铃，不要，不要离开我，不能……”

苏慕的容颜淡而绝美，他哭起来宛如雨后枝叶上的雨珠滑落，是那样的美与可怜，偏偏他还身着一身白衣，白的纯净到无任何杂质。

白衣配泪，看的佛铃心痛万分。

原来好看的男生哭起来会让人这么心疼。

佛铃伸出手想要擦去苏慕脸上的泪，偏偏这时她的耳边响起万千恐怖阴厉的声音。

这个声音在她的耳旁道：“你听听，你身后的众生在饱含痛苦的惨叫，他们马上就要被我折磨死了，佛铃，你想活着，就要放弃众生，只有你死了，才能救下众生。”

紧接着耳边又响起数万声生灵的惨叫：“救救我，救救我，我真的好难受，我不想死，不想……”

“救救我，死你一个人，我们所有人都能活。”

“救救我们吧？”

……

这些凄厉的叫声里怀着控诉，叫的佛铃头脑嗡嗡，她下意识的抱住头，大喊道：“啊你们不要在说了，不要……不要……我不是救世主，我没有责任拯救苍生，我的命没必要为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结束，我不要……”

不要！

说着说着，她眼前的苏慕就忽然消失了，耳旁的声音也消失了。

她却已是满脸大汗，心魂不定。

狱主在她的耳旁道：“凭嘴说，你无法感受到这个选择的难度，需要用一些幻术达到身临其境的效果，但选择镜只能照见选择，并不会逼你做选择，而且在许久以前，你已经为此做出了选择。”

什么叫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佛铃纳闷的望向狱主，道：“许久以前，我面临过同样的选择，那我选择了什么？”

过往的事情她不记得半点，但她知道千年前的她身为无情花仙时，为救苏慕死了，所以不用多想也知道曾经的她选择了什么？

而且这个曾经，又会是几千年呢？

狱主道：“我只能窥探到你曾做了选择，其他的并不知晓，不过我有一个疑惑，善镜一共有三个地方，分别是冰之城，岩之城，毒之城，你貌似只经历了冰和岩浆，没有经历毒之城，这是为什么？”

善镜有自己的规则，按照规则走，是一定要历经三个地方的，若是没有，那便没有按照规则走，能够改变

善镜规则的，只有狱主。

她身为镜狱狱主，定然不会改规则，但镜狱只有一个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