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阶妖兽！！！”叶婉歌一声惊呼，夺路而逃。

她没想到那蛇坑后方的通道竟盘踞着一头堪比元婴后期的六阶妖兽！

裴砚刚才从蛇坑里挣扎着半个身子爬上来。

“呃啊！”

叶婉歌一脚就踩在了裴砚肩膀上，用力蹬了一下借力跃起，裴砚再度被踩进坑里，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啊，你干嘛又踩我！！！”

叶婉歌只顾着逃命，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侧，落荒而逃的模样叫人根本难以想象这是哪个宗门的师尊。

坑中的弟子们也是神魂俱惊。

虽然蛇是无毒的，但一起缠绕在他们身上，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与皮肉被啃食的剧痛，让几个女弟子吓得面色苍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宗门……”

“快……快拉我一把！”

“别踩我脸啊！师姐！”

一个个弟子踉踉跄跄地从蛇坑中爬出，身上大多咬的皮开肉绽，几位女弟子更是神情恍惚，抖得像秋风中的树叶。

一群人狼狈爬出洞口，清月峰一众弟子恰好也在不远处。

他们正围着一个天然灵宝石堆嬉笑着分类。

“我找到了一株碧玉草，是炼制洗髓丹的主材！”

“我这边还有几片幻烟羽，好漂亮啊！”

众弟子笑声盈盈，彼此谦让着交换物品，而叶昭就站在队伍中央，正将一枚通体金光的灵木交给苏落雪。

裴砚望着叶昭，心头像是被掀开一道口子，羞愤之余却又涌上了复杂的情绪。

若他当初没有选择跟着叶婉歌，也许此刻，他也可以站在那群清月峰弟子之间，像他们那样……

叶昭察觉到不远处的视线，目光扫了过来。

身后弟子们看到这一幕，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忍不住低声议论。

“那不是是霞灵峰的叶仙子吗？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啧，还是我们师尊靠谱，带着我们找到了这么多好东西。”

“那是，师尊就是最好的”有人小声嘀咕。

这些低语虽轻，但在寂静的林间尤为清晰。

叶婉歌牙根咬得咯吱作响，偏又不能当场发作，只得强自扯出一抹笑。

她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块灵石，一一分发给身后的弟子：“刚刚你们表现不错，这些，是给你们的奖赏，拿去吧。”

弟子们本来惊魂未定，忽然收获灵宝，顿时喜上眉梢，连连向叶婉歌道谢。

“多谢师尊！”

裴砚看着手中叶婉歌递来的一快蕴有风灵之气的灵石，神情微动。

他本来已对叶婉歌满怀失望，此刻却稍稍动摇了一瞬。

也许她并非完全无情……

他心神稍缓。

……

“那头妖兽快醒了。”叶昭抬头望向他们方才出来的那处洞穴，轻声呢喃了一声。

“我们走。”她果断吩咐。

“是！”清月峰众人迅速收拾灵宝，队伍整齐有序地朝深处进发，准备前往与其他峰汇合。

叶婉歌看到那队人渐行渐远，面上笑意顷刻溃散。

“你们拿的东西，”她冷冷一笑，“都还回来。”

“师、师尊？”裴砚怔怔开口，“您不是说，这些都是是给我们的奖赏吗……”

“奖赏？”叶婉歌嗤笑一声，眼神嘲弄地扫过那弟子，“你们配吗？我不过是想用这些东西考验你们的品性，没想到你们一个个贪得无厌！”

她说罢，直接将裴砚怀里的灵玉卷了过去。

叶婉歌冷笑：“识相就都交出来，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其余弟子见状，只得纷纷低头，把手中的灵宝一一交还。

她是他们的师尊，他们除了忍，也别无选择。

叶婉歌将灵宝一一收回，她顿了顿，冷冷道：“还有，今天在洞中发生的所有事情，谁若敢传出去半个字……”

她抬眸，“别怪我不客气。”

“是。”众人有气无力的应下。

裴砚垂着眼，手掌握成拳，掌心被指甲划出细痕。

他自嘲般地笑了笑。

原来，前世看到的叶婉歌给霞灵峰众人分发灵宝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叶婉歌是故意在其他峰面前演戏，想表现出自己这个师尊做的有多么好，实则人家一走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更可笑的是，当时的他竟然以为叶婉歌是真大方，当即就离开了叶昭的队伍，想要投奔霞灵峰来。

幸好当时迷路了，不然他早在上辈子就被叶婉歌给坑害了！

裴砚闭了闭眼，忽然觉得一种酸涩的感觉自心口涌了出来。

他还记得，那晚回来时，叶昭正带领弟子们焦急地寻找他。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可如今，看着清月峰弟子在叶昭的带领下收获斐然，他才忽然明白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