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一片死寂，仿佛连风都被这股压倒性的灵力封住了。

接着，爆发的是一连串几乎失控的惊呼。

“怎么可能！六位峰主，连一个都上不去台？！”

“叶昭她到底是什么修为？不是说她才元婴初期吗？！”

不少弟子双目圆睁，有的人张大了嘴半天都合不上。

原本期待看到一场精彩对决的弟子，此刻全然换了脸色，眼底只剩下深深的敬畏。

有外门弟子颤声低语：“我……我以前是不是还在背后嘲笑她是最弱峰主？”

反应最强烈的，自然是清月峰弟子。

他们一开始还只是局促观战，手心里全是汗，如今亲眼目睹峰主镇压六峰、无人能敌，早已激动得几欲泪崩！

“峰主无敌！！！”

“清月峰万岁！！！”

爆炸般的呐喊一声高过一声，清月峰弟子纷纷站起身来，激动地互相拥抱跳跃，仿佛压在他们头顶多年的乌云终于散去，属于清月峰的光辉，终于重新照耀四方！

有些年长的清月峰弟子已是眼眶泛红，低头擦拭泪水。

“当初师尊力排众议将她立为峰主，我还不服……是我目光短浅，是我不识真龙……”

与清月峰的欢呼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峰弟子集体的沉默。

他们低着头，甚至不敢与清月峰的人对视。

几位坐在高台之上的长老，也早已按捺不住惊色。

有主修幻术的长老眉头紧蹙，“她的神识强度，至少是元婴巅峰修士的范畴……她真的是元婴初期？”

宗门执法堂副堂主面色凝重：“此女若在他宗，将来必成大患。”

谢幽然低笑一声，杯中茶水微晃，道：

“可惜她是我问剑宗的。”

此言一出，众长老纷纷沉默，心中对叶昭的态度悄然转变。

大比结束后，清月峰风头一时无两，门下弟子信心高涨，叶昭一战封神，整个宗门上下议论不休。

容晏与姜惟清却仿佛与所有的热闹隔着千山万水，他们站在通往清月峰的山道前，衣袍被山风猎猎吹动，脸上写满了压抑许久的情绪。

“你说……师尊她，会不会原谅我们？”姜惟清嗓音干涩。

容晏没有答，他紧握成拳青筋绷起。

若是早知叶昭有今日之能，他又怎会离开清月峰？

清月峰外弟子注意到两人的身影，议论声迅速蔓延开来。

“咦，那不是姜师兄？他们竟然来清月峰了？”

“呵，当初不愿留下修炼，如今倒是回来了。”

弟子们的声音并未压低，甚至故意说得格外响亮，就是要让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姜惟清脸颊微红，却还是强撑着笑意：“我们是来看望师尊的，可否通传一声？”

执事弟子冷笑：“峰主近日闭关，谢绝一切访客。二位请回吧。”

姜惟清沉声道：“那我在峰下等她出来。”

“你不配。”一名清月峰女弟子冷冷打断她，“你高高在上时，从不屑于与我们同行，如今见识了峰主实力才想来攀附。你以为我们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姜惟清一怔：“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那女弟子冷声反问，“你曾在峰主门下师尊修行，当初为何叛离？”

姜惟清沉默不语，拳头一点点收紧。

宗门内，秋风微起。

姜惟清与容晏低调穿梭于主殿与偏峰之间，一边假装散步，一边偷偷打听叶昭的消息，却无一人搭理。

曾经他们走过之处，众弟子皆避让三分，如今却是连眼神都懒得施舍。

“再这样下去……我们没有地方可去了。”姜惟清低声道。

容晏正欲说话，忽然听得一声暴喝：“大胆！你们两个闲杂人等，擅闯主殿重地，意欲何为！”

说话的是掌管宗门日常事务的管事长老魏通山，他拂袖而来，袖袍震荡灵气压得两人差点跪倒在地。

第62章 今非昔比

姜惟清忙拱手道：“长老息怒，我们一时迷途……”

魏通山冷笑：“他冷哼一声，告诉你们，以你们的修为，宗门不逐你们出门，已是仁慈了！”

“若要留下，便到灵药园、灵畜苑、洗剑池等处，做杂役弟子！”

四周路过的弟子纷纷驻足观望，目光中带着掩不住的快意。

姜惟清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毕竟曾是亲传……”

魏通山大手一挥，厉声打断：

“亲传？你们还配？宗门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若不愿意，就去做散修，生死由天！”

二人一时间面如死灰。

做杂役弟子？那是他们曾经看不起、从未正眼看过的最底层存在。

可若是做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