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折腾人的家伙走了，他终于能够放飞自我哈哈！

“诺抌哥哥。”

季歆歆忽然叫他，声音前所未有地柔软。

孤诺抌却莫名心脏抖了抖，一双桃花眼警惕瞥过去，竟有点儿不太想答应，“叫哥哥干嘛？”

“你要是乱来，歆歆以后不会理你喔。”

话音落下，周遭空气蓦然发生了无声而诡异的变化，像是什么前兆。

季歆歆抓抓莫子熠指尖，仰头看他，想问是不是要走了。

还没问出声，莫子熠嘴角抿成一条短促直线，眉头皱起的样子映入视线。

孤诺抌对危险的嗅觉十分敏锐，立刻收起玩闹心思，紧紧盯着微妙变幻的气流，压着嗓音道：“这什么……？”

一句话尚未表述完整，孤诺抌只感觉眼前沉沉一片漆黑，有种地面翻倒旋转的极度眩晕感。

季歆歆和莫子熠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

千钧一发，不到0.01秒的刹那，季歆歆下意识攥紧他的手，而莫子熠从开始察觉异样，反应迅速判断出什么之后，只来得及结出一个微空间，把他和握在手中的人圈进去，再不可分隔。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战舰上重新恢复平静，只不过，原地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了。

时间好像走得特别快，又好像走得特别慢，季歆歆安静地闭眼睡觉，可耳边总有奇怪的声音在干扰她。

一会儿似乎听见骨头窸窸窣窣的细小声响，一会儿似乎听见头发丝丝长长的缠绕，其中又毫无规律地伴随着些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知多久，所有或明显或细微的感觉都消失之后，一种似曾相熟的感觉完全笼罩了她。

感觉她丢了很久很久的什么东西，如今失而复得，从今往后，熟悉的一切都完整地回来了。整颗心宛如晒了一整天的湖水，温暖而惬意、满足。

季歆歆睁开眼，铺天盖地灰茫茫的颜色，她躺在那里，却感觉不到天地的存在。

咦

躺在哪里……

少女轻轻眨了眨眼睛，动作极慢扭头，和莫子熠眸光相碰。

他似乎看她好久了，她甚至能看清他眼里，她小小的一个身影只是换了个姿势便继续待在那儿。

季歆歆侧躺在他腿上，有好几秒钟忘记动作，似乎从一种不习惯一下过渡到另一种不习惯，毫无预备的空间。

“熠哥哥，我、我们……”

“嗯，我们，很早在一起。”

莫子熠抓住她不知何处安放的小手，分出一只手摸摸她脸颊，嘴角始终勾着几分笑意。

季歆歆后知后觉有点脸热，更多的是惊喜到不敢相信，她和熠哥哥竟然早就一起，很久很久了。

从她还不知道粑粑的存在开始，那么早的时候呢。

可是……

她不仅退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还忘掉那么多。

少女眉眼的亮丽光彩褪色几分，转眼间像个做了无法挽救错事的孩子。

莫子熠捏捏她指尖，嗓音染上不再掩藏的温柔宠意：“别胡思乱想，嗯熠哥哥不是也得到了第二次陪你一起长大的机会。”

还有，莫尤煜恶意把歆歆回退到小时候再偷带去孤栎寒身边，不仅没能通过操控歆歆达成目的，却让歆歆有了父亲在旁边陪伴着。阴差阳错之下，也算弥补了某些缺席。

听他这样说，季歆歆低头看了看成年后自己的身体，不确定问：“那，歆歆离开这个小空间之后一样是这个样子吗？熠哥哥是不是依然能和歆歆在一起。”

莫子熠下颌蹭蹭少女细腻凉软的发丝，打消她所有的忧虑，“当然。莫尤煜先前用的手段是可操作的，但时空之术里，时间拥有令一切各归正轨的能力，这是不可抗不可逆的。”

所以，即便离开这里，歆歆不会再退回到进来之前那个小时候的状态。

心里小疙瘩跑光光了，季歆歆心情美美，仰头对准莫子熠蹭她痒痒的下巴吧唧一口，偷袭完立刻从他怀里爬起来跑到前面，“那好耶！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呀。”

“……”

莫子熠坐在那儿不动，指节略曲蹭过被亲的位置，嘴角的一点笑意忽然多了几分危险意味：“你过来。”

“我不过！”

笨蛋才会现在送过去呢。

莫子熠：“不出去。”

“真的吗？歆歆和熠哥哥两个人一直一直在这里双宿双飞喔！”

“……”

要离开莫尤煜弄出来自以为是的囚笼空间并不难，出去总要找回父亲的，他便顺便替父亲看看，那个废物好的统统学不会，在禁地又学了些什么三脚猫手段？

在暗域少主眼里不堪入眼的三脚猫手段，轰轰烈烈地把总统府二少爷和他新得到手的金铁兽卫们发射到了暗域。